“以後不能再隨便拿出方子了。若是想起來方子要試驗,就找些工匠, 把方子握在手中提點他們兩句即可,聽明白了嗎?”左安禮神色嚴肅道。
小孩身上還帶著驚人的威儀, 有幾分他那當官父親身上的氣勢。
白謹微懵, 沒有生氣, 反而還很欣慰。
頗有種吾家有崽初長成的感覺。
白謹點頭如搗蒜, “我知道了, 不能讓彆人都曉得方子出自我手,否則就會被抓起來壓榨我的, 對吧?”
左安禮:“……話都讓你說完了, 還要我說什麼呢。”
他們順帶商討出了怎麼應付左縣令的說辭, 隻等著他來盤問時一舉說出。
左縣令拿著工匠剛呈上來的玻璃茶杯。
這是白謹想的, 主要是以一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玻璃製品實在太過常見, 玻璃花瓶在沒有彩繪或者精巧絕倫的工藝前,還是不要做出來丟人現眼比較好。
“你們是說,這方子居然還是無意中撿到的?”左縣令挑眉,聲調都上揚了些。
忠心耿耿的長隨聽了這個答案, 嘴角也是一陣抽搐, 騙小孩容易, 用這傻話騙大人, 過分了吧?
白謹一拍大腿, 半真半假地嚷嚷:“哎呀, 左大人, 我跟少爺說的是真的!我父親之前不是從山中跌落嗎?那就是從他身上找出來的。”
他決定任由前世看到過的龍傲天文套路, 主角落涯無意間撿到一本絕世神功,那麼他父親撿到一張絕世珍寶的方子,不也很正常嘛。
他悲傷道:“禍兮福所倚,想必這是老天看不下去,在他逝世後留給我和娘親的重要依靠。也是因為少爺,我才能讓方子的玻璃麵世。”
左縣令啼笑皆非,“哦?那方子現在在哪呢?”
左安禮上前一步,作了個揖,“爹,孩兒怕方子流出去,就做主將方子記下後拿去燒了。”
左縣令倒不是想為難他們,細問過幾句後,就放過了二人。
“這方子需要的礦產真是巧啊,竟然幾乎都分布在咱們廣興縣。”左縣令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地說。
白謹暗自腹誹:可不就是巧嘛,要不然係統也不會給他出這個主意了。
“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左縣令將手指彎曲,輕輕敲在桌子上,緩慢地思考。
這是他的習慣,眾人都知曉。房內一時間安安靜靜,無人打擾。
左縣令半響才啟唇問道:“白謹,你可願意將方子交給聖上?”
白謹脫口而出:“當然願意。”
他又不是為了錢才特意把方子說出來的,要是隻看收益,就是光賣肥皂牙膏就夠他吃穿不愁。
做出玻璃還不是為了回報左縣令他們一家。
他可不是那種自私的穿越者,捏著現代的知識隻是為了自己謀利益。
左縣令看他如此大方,不由詫異,“你竟還是個心胸寬廣的有識之士!”
白謹羞澀抿唇,主要是這方子拿給皇帝,他也不一定看得懂,給下麵的工匠,他們也不明白其中的配料怎麼做,又究竟是什麼。
留在廣興縣發展成特色產業,日後慢慢傳承下去才是最好的。
左縣令將成品和方子一並打算上折子呈給帝王,他其實還有另外讓地主們屈服的方式,就寫在奏折裡麵。
現在能以兵不見刃,更好的方法讓整個縣城慢慢欣欣向榮,又為何不用呢。
這裡就可以看到皇帝給左縣令安排的特殊渠道——專門的傳驛兵,能馭馬疾馳千裡,且不可有阻攔。
幾乎是上午寫信過去,夜裡就到了皇帝處理政務的宣政殿。
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