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謹神情嚴肅:“當然。”
左安禮思索片刻, 便道:“無妨, 此事我會彙報給父親, 讓他帶著醫師試驗、深入百姓宣講。”
但是冬日如此嚴寒, 若不在房內點燃煤炭柴火取暖, 恐怕會有不少新生兒和老人扛不住。
尤其是在古代的百姓, 根本沒有足夠的棉被一說。
白謹當初剛來這個世界就已經體會過了, 被子冷硬如鐵, 還散發一股淡淡的黴味。平常的冷夜還好說,冬天怎麼辦呢。
看來他還得將改善農具、提高棉花糧食產量的事情也一並提上日程了。
不過這個寒冬,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挨凍受困而無動於衷吧?
白謹擰著眉頭,不小心拽了一根蜜糖的馬毛,疼得它長“噅”一聲。
眼看著蜜糖長腿一揚,整個上半身高高抬起,而白謹還在恍惚走神。
一個不慎,白謹就要從馬背上跌落。
情急之下,左安禮趕緊牽住馬韁繩。
千鈞一發之際,護衛飛身而去,一把摁住馬頭。
眾人屏氣凝神地看著這一幕,都嚇得夠嗆。
見到白謹從危險中脫離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楚天直眼睛晶亮地盯著護衛,直把對方看得渾身不自在,被董貞沒好氣地拍了肩膀兩巴掌才有所收斂。
左安禮還未對白謹進行訓誡,他就眉飛色舞,興高采烈地高聲道:“我想到了,火炕!!!”
“有了火炕,再加上蜂窩煤,就算是嚴冬也沒那麼難熬了。”
白謹笑得眉眼燦爛,茶褐色的眸子波光粼粼,璀璨奪目。
左安禮隻瞥了一眼,就不自在地挪開視線,責備的話到了嘴邊,也不自禁地咽了回去。
算了,青奴也是在為百姓著想。
天下蒼生遇上為一心他們打算的人,也算是三生有幸。
白謹和左安禮他們巡視了幾個礦區後,就不再耽擱了,興致衝衝地就回去提點工匠盤炕。
左安禮也沒開口問他那火炕究竟是什麼,隻默默地等著他之後將成物做出來,他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地主們那邊心驚膽戰,哪曉得無事發生。
且不說左縣令本就沒打算對他們動手,就是想,現在忙得也騰不出手。
他們心裡的大石頭剛落下,就忽然得知跟他們不對付的那一波人,不僅站在左縣令那一邊,這一次居然還要拿著大把大把的錢去支持礦區的建設。
還要給那群泥腿子花那麼一大筆的工錢!
正待這群地主疑惑,那些人是不是瘋了的時候。他們驟然發覺,以往十幾文銅錢就能讓一個正值壯年的勞動力替他們做工一天的人,忽然少了許多。
而這些人不辭辛苦,寧願走上半天、一天,也要去那些礦區勤勤懇懇地工作。
隻因礦區包吃包住,一旬放假一次,每天的工錢都有近百文,攢個一兩月,就是冬天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等農忙時間來臨時,一家人辛辛苦苦地迅速將田裡的糧食給收割了,也不用去地主家當短工賺點少許的辛苦錢。
一家人趕緊將時間給這些勞壯力擠出來,生怕他們去晚了,就找不到這樣好的活計了。
而那些本就離礦區近的村子,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甚至還能將每日發下的營養餐省下來給家裡帶去。
被不少周圍的村子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