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禮很無奈,他舍不得重語責備白謹,隻能換些輕柔的語氣來哄他,“是誰早上起來的時候咳個不停,要是張姨再逼著你喝苦藥,我不會再為你偷偷準備蜜餞了。”
“你可真慣著他。”楚天直嫌棄道。
“?”你管這叫慣著,這明明就是威脅好不好!
白謹十分不滿,可是他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他也不能跟彆人說自己有係統,商城裡的藥吃一粒,很快就能藥到病除。
積分還是能省則省,他摳搜地想著。
被迫戴上帷幕的白謹不高興極了,尤其是在左安禮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帽子戴在他頭上時,生氣抵達頂峰。
明明他幾年來有好好補足營養,後來更是奮起直追,直逼左安禮挺拔的身高,卻不想對方同樣也在拔高。
哪怕他比對方大幾歲也無法逃脫命運,男生發育晚這個常識對左安禮來說根本不適用。
左安禮對白謹可比誰都了解,一眼就看出他的不痛快。
“光是踏青沒什麼意思,正好春日明豔,去瞧瞧咱們的田地如何?”左安禮就往白謹感興趣的事上引,總會抓住他的心上的癢意。
春季積雪融化,麥苗返青,田地上鬱鬱蔥蔥碧綠一片,的確是個好季節。
之前他們賺的錢,就拿來租用官田了。
這些田本就是左縣令的俸祿之一,又被稱之為職田。
不過就算是左縣令為左安禮之父,也斷沒有給他輕易占便宜的道理,兩人好一陣夾槍帶棒、舌槍唇劍的談判,最後還是以左縣令略勝一籌勝利。
左縣令以自己的年齡帶來的閱曆以及知識強勢壓倒左安禮,惹得他非常不悅,讀書時就更加刻苦。
問劉先生的時候就更多了。
白謹就在他讀書的這段時間專門研究農學,就是學個皮毛,說精通誇張了點,但也不會太差。
比如說肥料。
係統從空間裡麵好一陣扒拉才找到適合這個時代的農家肥方子,它叼著煙似的滄桑道:【這方子可是老古董了,傳承挺久。】
白謹麵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係統矯情是矯情,但方子是真的好方子。
白謹讓左安禮給自己找的短工都是乾農家活的一把好手,從小侍弄莊稼長大的。
就算是按白謹的要求弄間作、套作時,心裡犯嘀咕也不會提出異議,他們老實了一輩子,不希望才這個時候丟掉這麼好的工作,如同老黃牛一樣勤懇且沉默地乾活。
經驗豐富的老農在按白謹所說的那樣調製肥料,眾人始知,原來草木灰和畜糞還有肥田之效。
畢竟在古代的傳統農業下,很少有士人願意自降身價去研究“泥腿子”方麵的學問,哪怕農是本業。
是以一旦出現這樣的人才,都是寶物。
比如在白謹那個世界,就有四大農書《汜勝之書》《齊民要術》《農書》《農政全書》。
這些都是他所處國家的傳統瑰寶,記載了全麵的老祖宗智慧。
要說這些農人對於施肥之術一點都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靠這片地吃飯,永遠生在這片田地上,一代代地口耳相傳,大地早已與他們融為一體。
隻是他們並不會係統性施肥,技術也很不完善,很多時候少施肥,或者乾脆不施肥。若是土地肥力下降,就乾脆拋掉又重新開荒。
反正這個時代地多人少,最不缺的就是田地了,隻是少良田罷了,而且開荒也不容易,能種就一直種著,產量極少,在交完稅後勉勉強強能糊口而已。
因這些原因,靠天吃飯的老百姓在稍微遇見天災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