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左安禮方才碰了他後,微微滯住的手指。
到底是有些不同了。
他們轉身回了院子,靜候那些人的佳音。
白謹拉住左安禮的手,那指尖在他手心裡輕顫了一瞬。
他頓了頓,仿佛沒察覺一般。
“少爺,你就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白謹將憋了一晚上的話脫口而出。
語罷他就有些後悔了,倒不如先等這段尷尬的時間過了,他們再正常相處。
現在直接捅開那層窗戶紙,還不知道要弄成何樣。
左安禮如玉石般的眼瞳閃過一絲無奈,他的表情卻如月光一樣包容,“對你說什麼,青奴,你瞞得我可真苦,把我騙得團團轉?”
白謹一下愣住,沮喪地低頭,若是他頭頂有具象的毛茸茸耳朵,恐怕已經垂下來了。
嘴唇蠕動:“對不起,少爺。我、我會補償你的!”
左安禮眼中滑過笑意,等人愧疚夠了,他輕咳一聲:“是,既然要誠心誠意道歉,那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白謹忙問。
少年黑亮的瞳仁中掠過狡黠的光芒,他故作玄虛道:“這個嘛,我現在還沒想好,等以後再告訴你,總之是不能拒絕的。”
白謹惴惴不安,卻又難得看到左安禮明媚撒嬌的模樣,讓人無法拒絕。
他沒必要杞人憂天,笑出聲應道:“好。”
閒事談完,就該專注正事了。
白謹擔憂道:“我們就坐在這兒等他們,什麼事都不管嗎?”
總覺得就憑他們幾個要扳倒有靠山的一縣長官,是在癡人說夢呢。
左安禮眉毛微挑,尾音都在上揚:“當然不是。”
看得出來他今日心情極好。
白謹不解:“?”
左安禮手指敲了敲桌子,“就算黃玄度他們見到了刺史,僅憑他們的一麵之詞,刺史又憑什麼相信他們?”
他自問自答道:“這時候就需要人證了。”
白謹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是要吳醫女來出麵作證嗎?”
左安禮頷首:“沒錯,她是受害者之一,咱們還需要找一個備受村民們信賴的人。”
“你是說……村長?”白謹福至心靈。
“知我者,青奴也。”左安禮眼中含笑。
白謹撓撓頭,“也沒有啦,你都點明得這麼清楚,我要是還想不通,那豈不是太笨了。”
厲戈護衛在一旁,眉心微跳,隻覺得這小書童比他還不解風情。
為難地看了眼左安禮,卻發現對方正盯著人無辜的眉眼看入了神。
得,他管兩個孩子的感情乾什麼。
鹹吃蘿卜淡操心。
左安禮交代了自己的目的後,帶著白謹就去找了村長。
他三言兩語說明來意後,語重心長地勸誡對方,從利弊分析,字字珠璣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