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和果炭都製備好了,旁邊的肉還是他們在自己出門遊獵時打的。
書院是期望他們成為君子六藝皆全的人才,就按照這個方向培養,騎射自然也安排在裡麵。
“如果楚天直在,他應該能獵得一隻鹿來吧。”董貞突然冒出來這句話。
久彆的故人許久未見,眾人免不了會傷感。
董貞也就是忽地想起便感慨了一句,主要還是他們獵來的都是兔子之類的小動物,比起楚天直那強悍的騎射是要差遠了。
“那就隻能吃好喝好,再喝點果子酒來紀念他了。”白謹笑嘻嘻地說道。
畢竟楚天直最向往的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去了軍營後,想必他是沒那麼自由了。
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真想念他的話,咱們可以寫信過去,若是他看到了,想必是會回信的。”一旁默不作聲的關原倏地出聲提醒。
董貞搖頭晃腦:“去了軍營後他就不用寫字了,指不定怎麼竊喜呢。如今我們去信,他還得重新執筆回信,心裡不定埋怨我們呢。”
“那你還給不給他寫信了?”白謹道。
董貞狡黠一笑:“當然要寫咯,讓楚天直痛苦的事情我怎麼能不參與其中呢?”
空氣中滿是快活的氣息,遠在邊疆訓練的楚天直驀地打了個噴嚏,還被上官大力地拍了拍肩膀:“你小子可彆是得了風寒吧,再怎麼拚了命地訓練也要注意身體。”
楚天直扯了扯嘴角,怏怏道:“是。”
左安禮認真地處理著手中的肉串,撒上白謹喜歡吃的芝麻、茱萸,再刷點熱油、蜂蜜以及之前就調好的料汁,放在烤架上認認真真地烤。
在他們聊得火熱時,一股濃烈逼人的香氣來勢洶洶地鑽入幾人的鼻腔,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撩撥他們的味蕾。
幾人的視野更是被金黃的烤肉所占據,聽著耳邊滋滋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他們對視一眼,知道左安禮的烤肉必然不是為了自己,全都撲上去手忙腳亂地開始豐衣足食。
白謹也參與其中,等他想伸手拿一根烤串自己烤時,烤得焦香酥脆、極為誘人的肉串就塞進了他的手中。
耳邊還有少年清朗乾淨的聲音:“小饞貓,吃吧。”
實在太犯規了。
紅潮爬滿了白謹的脖子和臉頰,他低著頭,不敢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窘境,羞羞答答地說了句:“好。”
話脫口而出,白謹就因為自己那柔軟得能滴出水的聲音而心驚,恨不得給自己邦邦兩拳,能不能不要那麼丟人!
可惜事已至此,再後悔也無用。
白謹隻能悶頭吃肉來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成想左安禮那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不過對方卻是歡喜而羞澀。
落在旁人眼中,簡直要為這對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狗男男給歎服了,那氣氛融洽得完全不容他們插.入,幾人仿佛覺得自己就是那明晃晃的大油燈。
在說說笑笑中,一場燒烤的盛宴拉下帷幕。
秋去冬來,書院也要放節假,十幾天的時間足夠一些學子們回鄉走親訪戚,探望友人了。
白謹等人將近半年都未曾歸家,到了遊人如雲的廣興縣城門口,還有些近鄉情怯。
左縣令他們幾天前就收到了來信——從柳城到廣興縣來往的商人順便就給帶來了。
他囑托下人不要忘了告訴白謹的娘親,是以長輩們早早地就在城門口等著了,現在正伸長了脖子看他們何時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