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看著那位“小男孩”,不由瞪大眼,剛要開口:“公……”
他還未脫口而出的話在見了那根白嫩手指豎在唇上,對他擠眉弄眼一陣比劃後,默默咽了回去。
他倆年紀相仿,在太子跟左安禮他們交談時,左二郎就悄咪咪地溜了過去跟人說話。
他用氣音在對方耳邊小聲道:“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
刻意扮成男孩的小公主歪了歪腦袋,嘟了嘟嘴,“怎麼,我就不能來嗎?”
左二郎擺了擺手,“當、當然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唉。”
以往牙尖嘴利,還會和白謹閒著沒事互懟的人,突然就變得嘴笨起來,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公主捧腹哈哈大笑,明亮的眼睛彎得似月牙,“我逗你的,其實是宮裡太悶了,又百無聊賴,我才拜托太子哥哥帶我出來玩的。你不要告訴彆人,這可是我偷偷瞞著父皇和母後出來的。”
左二郎看了看她的打扮,其實心裡就已經明白了大半,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他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賣殿下您的。”
“那就好。”
他這邊把小公主哄得格外開心,左安禮那邊的談話卻帶了點硝煙味。
主要還是太子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氣性大,又憶起了白謹幾年前拒絕他的事,加上皇帝昨天嘲笑了他,新仇舊恨一起壓在心頭,就免不了要擠兌他們兩句。
“白謹,你現在可算是如願以償了吧?也不知道左安禮心裡憋不憋屈,旁人曉得了這次的聖旨,如何看待你們呢?”劉玄度說這話,擺明了要看好戲。
左安禮不輕不重地刺了回去:“旁人的看法與我們何乾?就是聖人也有被誹謗的時候,若是時時刻刻都要去在意彆人的說辭,還能做好自己的事麼?”
太子在這碰了顆軟釘子,也清楚自己是過於幼稚了,傲嬌地冷哼一聲。
他轉頭一看,就發現自家幼妹在跟男性生物聊得正歡,霎時怒上心頭,一把將人給提溜走了。
白謹噗嗤一笑,他非常不應該笑太子,畢竟那位在以後可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他真的忍不住。
遂在太子怒氣衝衝離開後,頂著左安禮那無奈寵溺的眼神,大笑出聲。
*
要說皇帝下旨對左家這事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那也不現實。
不過要說有特彆嚴重的結果也不可能,畢竟左家在皇帝麵前風頭正盛,而且他們也知道白謹對世人貢獻極大,連言官也隻敢上幾本折子說句不符合禮製雲雲的就閉嘴了。
何況朝堂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繁雜紛亂,沒人會專門就隻盯著彆人的家宅看。
隻是左大人家中兩老,也就是左安禮的祖父母對此頗有微詞。
他們是在左家遷至京城不久後拖家帶口過來的,之前不在,那是因為左大人要外遷出任做官,總不能帶走父母去任地奔波勞碌。
何況左家老太爺對鄉裡更懷念,住著更舒心,京城沒有熟悉的父老鄉親,就他們兩個老人住一個空空的大宅邸,怪冷清的。
現在才姍姍來遲,與兒孫輩住在一塊,共享天倫之樂。
他們也不說眼界特彆高,在知道白謹縣男這樣高的爵位後,甚至是默認他們二人的婚事的——普通的地主並不知道這隻是個名頭,能領食祿而已,沒什麼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