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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們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都還是三頭身的小崽子,互相還打過架呢,沒想到轉眼間對方成了親,孩子都有了。

要說一點都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神情複雜是複雜,可該隨的禮,白謹伸手要時可一點都不手軟。

一封信裡有兩種筆跡,筆鋒遊走如龍蛇般淩厲的一看就是左安禮所寫,清雋纖瘦,骨骼秀氣的字是白謹慢慢悠悠寫下。

所謂見字如麵,兩頁紙倒是將他們各自的性格展現得淋漓儘致。

收到信的友人歎了口氣,往後一仰,用略帶無奈的語氣道:“白謹你可是富可敵國啊,居然還惦記著我們的寶貝,俗話說越有錢越吝嗇,這倒是不假。”

裝模作樣地抱怨兩句後,友人便溫柔了眉目,去給未出世的大侄子製備禮品了,順帶三令五申“大侄子的抓周禮可彆忘了通知我們,他兩位父親可都是數一數二,冠絕京城的響當當人物,生下來的孩子也必然不會差”。

收到信的白謹當然是很樂意邀請他們的。

當然,現在的白謹在嶺南,還沒那麼快就收到回信,他還在和休沐的左安禮出去遊玩。

他們抓住了夏天的尾巴,去好好見識美不勝收、詩情畫意的嶺南。

古時最不缺的,就是湖光山色與重巒疊嶂了,左安禮牽著白謹的手,一直注意著底下的碎石和木枝,生怕人冒冒失失給摔著了。

過來照顧白謹的姑姑臉上帶著姨母笑,心說這家丈夫啊,可真是會寵人。

白謹懷孕以來,就沒受過任何委屈,一點不自在都不曾感受,每天臉上都揚著明媚燦爛的笑容,好似仍在少年時期的天真無邪。

說出去都要引人羨慕。

白謹仰頭麵著明月清風,隻覺得四周花繁葉茂,真令人目酣神醉。

他眼眸一掃,視線忽然就落在了那一片茂密的樹林中,確切點說,是落在林子上麵掛著的紅色果子上。

無比顯眼的紅色堅硬外殼——想必就是嶺南的特產,荔枝了吧。

還記得有首誇讚荔枝的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甚至連東坡先生都要“日啖荔枝三百顆”。

白謹看那綴滿樹梢的一顆顆紅色荔枝,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最主要的是饞,非常想吃。

他抓住左安禮的手晃了晃,眼底的渴望顯而易見,偏偏還喜歡狡辯,“不是我想吃,是崽崽想!”

毫無說服力的一句話。

左安禮漆黑的眼瞳漾著淺淺的笑意,他唇角掛著柔色,輕輕摸了摸白謹的腦袋,“嗯,我知道,我們家寶寶是隻小饞貓。”

意有所指的話讓白謹瞬間紅了臉。

那邊種著荔枝的主人也走了過來,一見這行達官貴人,誠惶誠恐地行禮,“各位大人若是想嘗嘗荔枝,可以儘管挑選。”

本地人都是說的方言,隻有那些官吏才會說京城的雅言。

他們來這許久,不說被同化,在這些人放慢語速時,還是聽得懂在講什麼的,偶爾還會用方言簡單地交談兩句。

白謹主動提出:“這荔枝多少錢呀?”

主人家偷偷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見不像是在說笑,於是老老實實地報價。

“咦,好便宜啊。”白謹驚奇道,“老伯,我們不會欺負你的,不用特地低價。”

老伯擺擺手,“這,我哪裡敢欺瞞貴人呢。隻是當地種得荔枝多,價錢貴了本就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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