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嘴裡咬著包子, 急衝衝地往教學區趕,鞋子踩在落滿了一地的葉片上, 發出哢嚓的響聲。
跑了幾秒後, 又覺得影響不太好, 便將包子裝回了塑料袋裡, 用手提著全力衝刺爬樓。
和他一樣踩著點上學的人不少, 大部分都是緊追急趕的姿態,但這樣的風景到了三樓時卻驟然減少。
因為三樓是學校開設的精英班, 少有遲到和上學的人存在, 早在白謹跑過去時, 就從教室裡聽見一陣朗朗的讀書聲。
很自覺的, 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就開始讀書了。
白謹臉微微泛紅,有些窘迫地從教室後門偷摸溜進去, 幸好大家都專注於學習,沒幾個人注意到他。
有的也是瞥了他一眼後,淡漠地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白謹是在分班時運氣好,蒙對了幾個不會的題踩著線進了精英班, 進來後也是吊車尾的成績, 剛剛開學還沒幾個人認識他。
同寢的男生不大看得上他, 明知道白謹的鬨鐘昨天懷了, 上課前也沒想著喊他一聲, 自己一個人就走了。
白謹揪了揪洗得發白的校服, 他其實知道對方為什麼厭惡自己。
因為他是孤兒, 家裡窮, 老是會出去乾活,很晚回寢室,對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或許還覺得他是不三不四的人吧。
畢竟自己曾經成績不好,還被迫留級過,好不容易提升了一點,機緣巧合之下進了尖子班也是被人吊打的份。
他眸光渙散,手指抓著書本的力道都重了點,連班長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邊都不清楚。
“翻到67頁,認真一點,白謹。”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獨屬於青少年的乾淨特質。
白謹慌亂地翻頁,臉頰通紅,聲音細弱:“啊,好!”
等人走後,他才敢偷偷抬起眼去看對方的背影。
左安禮,是他們一班的班長。
相貌俊美脫俗,成績卓然優越,是學校公認的校草。剛入學就代表新生演講,一躍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
他跳過級,比大多數都小一歲。
而白謹過去入學完,還降級了,算起來比他大三歲。
他盯著左安禮清雋挺拔的背影,心想對方記性可真好,剛分班開學沒多久,這人就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還挺厲害的。
下課後,卻聽見班上的女生嘰嘰喳喳地議論,“唉,班長平時都是喊同學、那位同學,他有喊過你們的名字嗎?”
女生們麵麵相覷,扼腕歎息道:“沒有。”
“他記性應該不差吧……”
“彆想太多了,才開學幾天呀,誰有那個心思去拿著花名冊記彆人的名字。”也有人理性分析,“這不就代表著他都所有人都是平等對待嗎,那還不好麼。”
聲音逐漸遠去,聽了一耳朵的白謹心跳微微漏了一拍。
白謹狠掐一下自己的掌心,告誡自己不要因為一次無意間的差彆對待就自作多情,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彆人對你另眼相看。
他的話,應該沒什麼會值得班長特殊對待的地方吧。
或許有,就是班上貧困生資助他就在內,這個可能就是對方記住自己的原因吧。
想通之後,白謹明顯放鬆了許多,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安心準備下一堂課了。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班會課,班主任在講台上總結了一下開學考試的情況,差距是對比出來的,就算是尖子班也有成績相對不好的存在。
這個中年男人摸著下巴,就讓班上成立了一個互助小組,理由是給彆人講過你明白的知識點之後,自己的記憶會更加深刻,學習更能鞏固。
班主任並非固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