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帶著搖滾精神的民謠啊，有點懷念我們當初，分文沒有，拿著吉他說走就走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多自由啊。”
陳海深吸一口氣，看向坐在床上，眼眶泛紅的水生。
“水生，和我們一起去浙海吧。”
水生低下頭，搖了搖頭，聲音艱澀，“忙，不去。”
“忙什麼啊？”大石眉頭緊皺，“麵館都已經關了！你不是喜歡蘇言嗎？我們一起去看節目。
就算斷了一隻手，不還有另一隻手嗎？你總不能一直頹廢在家裡吧？”
水生的眸光黯淡了幾分。
“大石！”陳海瞪了一眼大石。
大石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他這會兒心裡憋著一股氣，“噌”地一下站起身，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我說錯什麼了？就是斷了一隻手啊！難不成我們還要一直逃避這個話題？
但是斷了一隻手，生活不也要繼續？還有那麼多沒手臂的人呢？
水生，我把你當兄弟，我真的不想看你這麼頹廢下去。
剛才聽歌的時候，我看到你偷偷抹眼淚了。我們也看得出來，現在能打動你的就是音樂。
既然這樣，我們仨都陪著你，咱們就像當年一樣，繼續玩樂隊！
你喜歡這首歌對吧，我們去一趟浙海，我找蘇言把這首歌買下來！”
房間裡的氣氛沉默了。
半晌，水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還能敲鼓嗎？”
“怎麼不能，你不是還有……算了，老子懶得管你了！”
大石看著水生晦暗的眼神，說不出話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給了自己一耳光走到了屋外。
丁長棟歎了一口氣，跟著他走了出去。
“抽根煙。”
“棟哥，你知道我最難受的是什麼嗎？”大石接過煙，“我最難受的是，我能感覺到在聽歌的時候，他分明有那麼一刻像是回到了從前。
但是現在，他身上那股勁兒又沒了。
他水生，以前脾氣出了名的火爆，從不服輸。放在以前，我這麼和他爭吵，他早和我動手了。
但是他現在……”
大石聲音哽咽了，點燃了煙不再說話。
丁長棟眼眶也紅了，拍著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大石聲音不小，房間裡的陳海和水生聽得一清二楚。
水生垂眸，繼續刷著手機。
隻是他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陳海麵色不變，隻看著他。
“你現在不開麵館，也不工作，你打算怎麼維持生活？”
“之前賺了錢，夠我啃一段時間。”
“用完了呢？”
“等死唄。”水生將手機放下，“我現在這樣子，還不如死了。
大哥，我知道，你們想讓我重新振作起來。
但是我做不到，一名鼓手失去了一隻手，你說說，可不可笑。
就算我現在已經不玩音樂了，但是心裡啊，過不了這個坎。
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們為什麼要我聽蘇言的這首歌，我懂。
想必這首歌，也是你們拜托蘇言唱給我聽的吧？”
“不是。”陳海搖了搖頭。
他的確是拜托了蘇言幫忙寫歌，但是並不是這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