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夏的山上正午的太陽不算小。
簡知樂和其他的嘉賓一起跟著村民們的步伐到了遠處的水稻田,這裡是導演組早就和村民們商量好的騰出來的空水稻田,一眼望去田埂上擺滿了剛運來的綠色水稻苗,水池中也注好了河裡引上來的水,隻是水進入了田裡的話,眾人下地必然就要和水親密接觸。
不遠處的秦飛雲最先道:“導演,我們都要到水稻田裡嗎?”
導演在前麵說:“對啊,種水稻肯定要下地的。”
秦飛雲喜歡穿裙子,就算是拍攝節目的時候,被提醒過今天可能要乾活,穿的也是白襯衫,是個非常愛乾淨和精致的女人,這裡除了簡知樂外,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小姐,從來都沒有下過地。
陸雨傑問:“我們就這麼直接下去嗎?”
導演指了指不遠處說:“那裡有裝備可以用。”
是靴子還有手套,水稻田中可能會有劃傷腳和手的石頭塊,這些嘉賓的身價都不凡,節目組自然不敢冒險。
秦飛雲鬆了口氣說:“那還好。”
最先走過去拿裝備的人是陸雨傑,外表可愛乾淨的少年一點也不畏懼農田的淤泥,走過去率先拿起裝備:“我先來吧!”
導演誇獎道:“小傑很厲害嘛!”
陸雨傑衝著鏡頭笑了笑說:“以前我在孤兒院長大的時候,吃食都很來之不易,自然明白糧食的珍貴,種水稻我當然首當其衝啦!”
為了能夠在大眾麵前立好單純可愛的形象,他相當的豁得出去。
而這的確很快就起到了效果。
直播間的觀眾們,尤其是陸雨傑的粉絲們紛紛激動:
“小傑真好啊。”
“又堅強又不做作。”
“以前身世好可憐。”
“好喜歡他!”
隨著陸雨傑的上前其他的嘉賓也紛紛上前,簡知樂站在隊伍的中間不爭不搶,拿起了其中的一個靴子和手套戴好後走向代表六號房的水稻田開始栽水稻。
不遠處傳來秦飛雲的驚呼聲。
偶爾還有其他嘉賓們踩到了泥水後感慨水好涼的聲音。
簡知樂是最安靜的一個,他將田埂的水稻放到田裡,手裡攥了一把苗後找準位置就開始栽種,水麵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紋,一排水稻迎風站在了水池中,他沉默的乾著活。
烈日浩浩當空。
一聲有些著急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啊,這是什麼?!”
眾人都抬頭看去。
陸雨傑就在距離簡知樂最近的一塊水稻田,他有些恐慌的看著自己的腿上,慌裡慌張的跑上岸甚至不顧踩到了水稻幼苗,又焦急又嫌惡的說:“我腿上有東西!”
攝像師跟在後麵。
陸雨傑穿的是短褲,雖然穿了靴子,但是小腿處依舊不知何時被跳了一隻黑色的蟲子上去,他怎麼抖腿都甩不開,一時驚慌失措上了田埂踩在了水稻幼苗上。
不遠處的簡知樂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對於莊稼的人來說,每一捆水稻幼苗都是很珍貴的糧食,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摧殘。
陸雨傑正慌張時想用手去打掉蟲子,身前忽然被陰影覆蓋,一雙雪白的手握住了他手臂,簡知樂半蹲在他的麵前,麵色平靜聲音清脆:“不要慌。”
黃色的吸血蟲覆蓋在他的腿上。
簡知樂抬手拍了拍他小腿附近的肌肉讓其震動起來,左右沒拍幾下後,腿上的螞蟥就掉了下來,他低頭看著陸雨傑腿上的小傷口,抬頭詢問工作人員說:“有消炎藥膏嗎?”
工作人員連忙道:“有的,其實我們早就準備好驅蟲的藥粉和噴劑的,一會兒大家都用一點就好了。”
藥膏早就備好了送來的很快。
陸雨傑餘驚未消,有些遲疑道:“樂樂,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可以拍下來的?”
簡知樂擠了一些,他的手剛脫下手套,修長的手在陽光下白的發光,蟲子在不遠處的腳下看起來有些可怖,而他麵色清秀溫潤,冷靜的為人處理傷口:“以前跟著奶奶種水稻的時候偶爾也會遇到,那時候沒有藥粉,都是靠這些辦法弄下來的。”
陸雨傑哽然不說話了。
他們兩個被領養的家庭不同,他在陸家錦衣玉食,簡知樂卻幾乎在農村長大。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感慨:
“樂樂真的好鎮定。”
“那個蟲子我看著都怕。”
“他應該是見的多了。”
“平時也不怎麼聽他提到自己的身世。”
雖然隻是一點小小的意外,但是嘉賓們第一次栽水稻遇到意外的事情依舊是個不小的熱點,而一直不怎麼被人注意的簡知樂也因此進入更多觀眾的視野。
他栽的水稻一排排又穩又漂亮,雖然他話不是很多,可是乾活很麻利,而且當攝影師湊近詢問的時候,他會順帶講解一些栽種水稻的小知識,怎麼樣可以又省力又快的栽水稻,不止是周圍的幾個嘉賓都湊過來求學,就連觀眾們也十分感興趣。
直播間的人數也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增漲到了百萬。
“哇我來看手打螞蟥的小哥了。”
“他長的好美!”
“乾活好賞心悅目啊!”
“愛了愛了,我要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