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傾國傾城亡國公主(1 / 2)

大婚當晚東宮熱鬨非凡,到處都是張燈結彩。

李承祈從前廳走了出來,這內外仿佛兩個兩個世界,不過是一個門檻便將喧囂隔在了裡麵。

他微歎了口氣將視線放遠,縱使他如今身處太子之位,還是有不得已為之地事。

比如親手滅了西夏國、比如今天迎娶馮鈺。

黑沉的眼眸染上陰鬱和野心,可是隻有有朝一日登上那個位置,他才能夠隨心所欲不為他人所迫。

所以這些不得已為之地事與之相比,倒也不算得上什麼了。

李承祈抬腳向著新房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幾步卻是又頓了步伐。

不遠處,一個窈窕的身影正站在梅花樹下,輕墊著腳尖夠那樹上的花燈籠。

卻因身量不足墊著腳尖也夠不著,她索性輕跳了下去夠。

然而不知是因為身量不足還是身上的大氅太過厚重壓得她怎般也夠不著,她仿佛有些氣惱了,微蹙了下秀氣的眉小心地打量了周圍一下。

見她往這兒看來,李承祈忙側移了一步,將身形隱在樹後麵。

確定沒有他人在附近,夏西瓊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身上厚重的大氅,將其隨意扔在了地上,隨即方又試圖跳了幾下去夠那花燈籠。

卻是不等自己的指尖碰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先她一步將燈籠取了下來。

夏西瓊有些驚訝地看向手的主人,唇剛想揚起卻是隨即又恢複平靜,神色有些複雜了起來,“……太、太子殿下。”

明明是他的大喜之日,李承祈俊朗的麵頰卻是無多喜色,眉眼眉梢皆是染著冰霜的冷峻之色。

隻有當目光觸及夏西瓊時,神色才放柔了些。

李承祈將燈籠遞給她,隨即瞥了眼她被凍的兩頰微紅,樹上燈籠的昏黃的光暈暈染在她臉上,一切的顏色皆是朦朧,卻更顯她麵容的嬌俏無雙。

她嬌美的臉頰上還是那般淡淡的神情,隻是原本黯淡的輕靈水眸一瞬間亮了起來,如夜間高懸的寒星一般漂亮奪目卻是令人難以觸及。

李承祈察覺到心中澎湃的欣喜,她終於來了。

她是因為自己成親之事而來,她……心中還是在意他的。

可當觸及她冷淡的麵容時,這份心情卻是悄悄染上著苦澀。

他本倒也沒覺得她這般看什麼都淡淡的神情有何不妥,畢竟他早已做好了受她一輩子冷臉的準備。

直到她為了那個男人不顧自己安危、屢次冒險。

他方才發現,自己恨極了她那就像是什麼也入不了她的眼一般的神情。

她那日救他究竟是為了那個男人……還是他。

李承祈薄唇輕啟,深壓在心頭的疑問卻是怎樣都問不出口。

他期盼著她作答,卻又害怕著。

李承祈按捺心中的複雜心情將大氅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雪方才遞給她。

他凝著眉道:“大冷天的你在這凍著就是為了夠一隻花燈籠?”

夏西瓊未說話微頜了首,隨即福下身子輕聲道:“西瓊見過殿下。”

李承祈的眸光在她臉上兜轉了一圈,她還是這般淡淡的、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

他心中的黯然逐漸加深,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他又何必將心思過多地放在一個不在意他之人上。

李承祈收回目光移向彆處,淡聲道:“見著你大好,孤也算是安心了。既然無事,孤便先走了。”

夏西瓊意外地微抬起頭,瞧見他冷峻的麵容再度染上冰霜。

她咬了咬唇,眼見著他便要轉身而去,忙開口道:“我是特意在此等殿下,可是怎麼也等不到,方才一時被這燈籠吸引了目光去……”

李承祈頓住腳步心下一暖,隨即不由有些好笑,她不過十六芳華,雖徒然經曆大變,卻還是小孩子心性,輕易地就被這燈籠吸引了去。

他自己都不曾發覺,本來凝重的臉柔緩了下來,“外麵天冷,怎麼不去廊下等著?”

“廊下總有視野不及之處,這條是殿下去往新房的必經之路,我想著在這兒等是最合適不過了。”夏西瓊輕聲細語道。

李承祈瞥過她因冷微顫的身軀和拿在手上的大氅,“大氅怎麼不穿上?”

夏西瓊將手中的燈籠提了提示意,無辜道:“回殿下,我手上有東西不方便穿。”

李承祈伸手想拿過燈籠,她卻是突地縮了回去,他蹙了下眉有些疑惑,“怎麼?”

卻是見夏西瓊將大氅遞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輕聲道:“我想殿下幫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