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傾國傾城亡國公主(2 / 2)

李瑢曄牽著韁繩夾著馬肚悠悠邁來馬車窗前給夏西瓊賠禮。

秋兒為她撩開簾子,夏西瓊透過馬車的窗往外看,李瑢曄雖嘴上說著抱歉但麵上卻一絲歉意都無。

她也不惱笑道:“無礙,西瓊不過是閒了無事出門閒逛而已,馬車壞了在這兒等著下人去換一輛便可,倒是皇叔日理萬機,切可不要為了這點小事耽擱了。”

“本王今日倒也閒來無事來這杏花樓飲茶,既然側妃要等何不上來一起?”李瑢曄抿著唇角淡淡道。

夏西瓊側目細細打量他的神情,這李瑢曄性子端正又古板,自那一年前禦花園一見後,就認定了她是勾三搭四的狐媚女人再對她無好顏色,今日卻是一改往日冷峻的模樣,甚至還邀她一道上樓品茶。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不過既然李瑢曄想玩,她便陪他玩玩。

瞧著日子,距離他起兵謀反之日也不遠了,再不玩就沒得玩了。

夏西瓊由秋兒攙扶下馬車,站至李瑢曄馬前微揚了首,輕輕柔柔道:“既是皇叔邀約,西瓊怎敢不答應。”

這副身子嗅覺太過敏銳,一踏進杏花樓暖閣夏西瓊便聞到了一股子隱隱若現的血腥味,這是久經沙場手染鮮血之人身上才會帶的,這血腥味像是刻在了身上一般縱使是洗了澡也還是會帶著些。

原先李承祈剛返朝堂時身上也帶著些,她聞不慣天天給他殿中燃上熏香蓋過這味道。

時至今日,竟是又聞到了這味道。

夏西瓊不留痕跡地看了眼一旁的屏風,那正是氣味的來源。

她心下一動,怕不是程越回來了?

李瑢曄率先坐下,示意小廝為她斟茶。

夏西瓊拿起白瓷茶盞,那茶葉芽尖指向水麵,懸空而立,隨後徐徐下沉,宛若水中的春筍一般。

她輕抿一口,感受那茶水的甘甜醇厚,隨即輕笑了起來,“這茶貴重地很,必定是皇叔親自帶來的杏花樓。”

李瑢曄有些意外挑了眉梢,“怎麼?夏側妃嘗出這茶是什麼茶了?”

夏西瓊看著茶葉在水中翻滾舒展,杯盞用的白瓷襯出茶湯的明亮嫩綠,她輕聲道:“湯色清澈,回甘順滑,不愧是都勻毛尖。”

“側妃果然見識廣博。”李瑢曄輕輕一笑,擺手示意小廝退下,隨即又看向夏西瓊身後的秋兒。

夏西瓊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吩咐秋兒道:“你下去看著馬車什麼時候來。”

秋兒走了,偌大的暖閣內就僅剩下李瑢曄和夏西瓊兩人。

不過此話也不對,大抵還要包括那屏風後的程越。

夏西瓊將茶盞放在案幾上,抬眼看向李瑢曄,“看來皇叔是有事要和西瓊說了,如今人已退下,皇叔有什麼話講便是,西瓊必定洗耳恭聽。”

李瑢曄卻是未著急答話,站起身從窗外折了根梅花的枝丫,露出懷念的笑容來,“自從本王與側妃第一次相見,本王每當看見梅花便能想起側妃,側妃當日所言本王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話說的曖昧不明,但細追也未逾矩。

若是夏西瓊有攀附之心,必定會順著他的言語說下去。

“皇叔喜歡梅花嗎?”看著李瑢曄看過來,夏西瓊輕輕一笑問道。

屏風後的嶽城不由攛緊了拳頭,心頭仿佛裂開了一條縫,冷風不斷地朝裡麵吹著。

李瑢曄話說的曖昧將夏西瓊比作梅花,她如此問分明是借著梅花來問李瑢曄對自己的心意。他眼眸黯淡了下,她未著急撇清與李瑢曄的關係,莫非真的如李瑢曄所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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