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皇後麵前裝出一副柔和恭順的模樣,賺足了同情和喜愛。她還是後來方才知曉夏西瓊手腕上的綠鬆石手釧竟是皇後所贈,這般一來縱使她再恨夏西瓊,有了皇後和太子的庇護也動不得了。
心中的怒火叢生,心口處卻是暗暗作痛起來,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後腦勺,整個身子都逐漸麻木。
馮鈺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試圖緩解那股子麻木感。
翎兒忙斟了杯安神茶遞過來,柔聲問道:“太子妃,可是心口又疼了?”
她擔憂地看向馮鈺,太子妃心口發作已是半年有餘,請了無數太醫卻隻言是太子妃憂思過度。
可太子那般偏袒夏西瓊那個狐媚子,太子妃又如何能不憂思呢。
最近發作卻是越來越頻繁,太醫開來的安神湯也隻能讓太子妃晚上睡得安穩些。
馮鈺輕抿了口茶,心口的痛卻是愈加猛烈,她攛緊了衣角忍住疼痛,額頭上溢出細細的汗來。
她咬著銀牙罵道:“那些個太醫真是廢物!連個小病都看不好,讓本宮生生疼了這麼久。”
“想必是娘娘思慮過重,娘娘定要放寬心好好調理才是。”翎兒擔心地勸解道。
“太子這般對本宮,本宮又如何能不思慮過重!”馮鈺眸子蕩漾出淚光,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好在本宮也憂慮不長時間了。”
她沉聲問翎兒道:“本宮吩咐你做的事,你可辦好了?”
“娘娘放心吧,一切安排妥當。如今沒有太子在一旁護著,就算皇後娘娘再怎般喜愛夏西瓊,她在這皇後娘娘誦經為皇上祈福的日子裡作出□□宮闈之事,到時候就算咱們不動手,皇後娘娘必定會第一個除去她,以正宮闈!”翎兒笑著寬慰道。
“那便好。”馮鈺方有些放心地閉起了眼睛,輕聲吩咐著翎兒,“本宮身子不舒服,先睡會兒,到了你再叫本宮。”
翎兒輕輕歎了口氣,有些心疼地為她蓋上小被麓。
這安神茶雖能讓娘娘睡得安穩,可卻是治標不治本。
眾人在馬車上顛顛抖抖坐了大半天,方才於中午前到達靜安寺。
夏西瓊由秋兒攙扶下車,先去了廂房安置。
因靜安寺地處偏遠,京城貴人喜好來靜安寺誦經祈福,故後山專門辟出一塊地方安置廂房以供貴人歇息。
夏西瓊分配到的廂房極為偏僻,行至一炷香方才走到。
蔣英上上下下檢查了廂房與附近並無可疑人員,便交予她一個銀哨子,揖手對夏西瓊沉聲道:“靜安寺廂房內皆是宮中女眷,末將不便在附近留候,故而跟隨後宮侍衛駐紮在百米外的山下。若是側妃有事,吹起哨子末將必定會及時趕來。”
自從邊境那事後,李承祈便將蔣英留了在她身邊保護,時至今日已經一年有餘。
夏西瓊倒是極為放心蔣英,接過哨子放進袖間溫婉地衝他笑了下,“本宮在此多謝蔣將軍。”
蔣英微微一失神忙壓抑住心底的悸動,忙揖手道:“末將先行告退。”
待送走蔣英後,夏西瓊方與秋兒一道回到廂房。
廂房雖無多裝飾,但簡譜素淨,偌大的一個房間隻有寥寥幾個家具。
夏西瓊將目光落在案幾正中的正飄出嫋嫋青煙的檀木香,秋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了下,“靜安寺定是知曉您身份尊貴,特地給您準備的呢。”
這檀木香氣味悠遠綿長,聞著極是沁人心脾。
她平日裡也不喜愛香料,不過既是寺廟特意準備的,便暫且放在那兒吧。
夏西瓊隨意點了下頭,隨即便也未再多加關注。
因為皇帝生病,庵堂裡的誦經聲連續不斷已是三日。
在廂房用過午膳,為了在皇後娘娘麵前博得一個好臉麵,馮鈺絲毫不敢歇息地便率先來到了庵堂內,依著住持所教的方法盤腿跪在了蒲團上手捧著經書跟著默念著。
皇後踏進庵堂內瞧見馮鈺跪拜的背影,眼眸倒是露出了三分意外。
隨即便又悄無聲息地將眼神收了回來走至上首的蒲團開始一道輕聲默念著經文。
眼見著人越來越多,自己身側屬於夏西瓊的蒲團一直空著。
馮鈺眼底劃過一絲暗喜,看來夏西瓊這一次終於中招了。
果然不出多久,夏西瓊身邊的低階侍女匆匆來報,側妃一時身子不舒服恐怕要晚來一會兒。
皇後聽聞這消息看在夏西瓊平日的溫婉孝順的份上倒也為加責怪,隻是吩咐仔細照顧著夏西瓊。
誰知不到半柱香後,皇後宮中的粗使丫鬟憐喜一臉慌張地跪在了庵堂正中間,用著馮鈺事先吩咐的大嗓門道:“娘娘,不好了!奴婢見到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從後山爬上來走進了夏側妃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