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1 / 2)

聽到這個結果,傅夫人心內一驚竟是沒想到虞西瓊提前做了防備, 先前派人拿走的根本不是她的筆跡。

虞西瓊眸光微閃著淚光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傅老夫人身前, 話語中帶著些許抽泣聲, “自西瓊嫁進來, 關於夫君的每件事無一不親力親為,後因忙於經營酒樓之事,西瓊方才將煎藥之事交予他人, 竟是沒想到會有奸\\人趁此機會對夫君下手, 都是西瓊的錯……西瓊自願放下手頭一切事務重新照料夫君。”

傅老夫人趕忙將虞西瓊扶起來, “乖孩子,此事與你無關,你斷不可生出此念。祖母必定要將這最奸最惡之人揪出來, 為你和時銘做主!”

傅夫人冷眼旁觀著, 隨即眸光微緩上前裝模作樣的柔聲道:“西瓊, 你又何必如此?我看那人就是盯上了咱家, 趁機對時銘下手,便等著你如此呢。”

虞西瓊輕輕吸了口氣,突然抓住了傅夫人的手求助一般地問道:“母親, 若是抓住了那背後之人,您可願意為西瓊做主?”

傅夫人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頭,虞西瓊此話說得奇怪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不過她早已安排下去,此事早已有人為為她背鍋。

她溫聲道:“西瓊,你便是不開這口, 母親也定是如此。”

“那母親認為那背後之人該如何處置呢?”虞西瓊輕啟紅唇問道。

傅夫人察覺到其中的詭異之處微微沉默了下,商子津卻是理所當然地開口道:“殺人償命,自是處死。”

彼時屋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傅夫人一人臉上,讓她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傅夫人對上虞西瓊還帶著淚光的無辜眼眸,心不由猛地提了起來有些發毛,她總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大家都注視著自己,此刻自己沉默太久倒顯得自己心虛。

傅夫人想到事先安排下去的一切事宜方才安定了心,順著商子津的話道:“商先生說的是,自是該處死。”

傅老夫人心中冷哼一聲,隨即看一旁早已嚇癱的軟吟,“還不老實交代,吩咐你如此做的人究竟是誰?”

軟吟咽了口口水,隨即抽泣起來,“沒有啊,奴婢都是按照少奶奶的要求做的,斷沒有任何人指使!”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哭聲戛然而止忙仰起頭看向傅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想起來了、奴婢都想起來了……!少夫人將藥方交於奴婢當晚,大少爺身邊的小廝安年曾經來找過我,或許就在那個時候他就將這藥方給換了。”

軟吟重複道:“是了是了,他當時跟奴婢哭訴大少爺打罵他之事,他又會些筆跡臨摹的能力。定是他懷恨於心,趁奴婢不備將此藥方換了!奴婢竟是沒想到他會有如此狠的心。”

安年是傅夫人一早安排下去的替罪羊,傅夫人早已打點下去,若是事情敗露便讓軟吟指正安年,而安年也會站出來將一切罪責承認下來。

商子津冷眼旁觀著軟吟這般又哭又鬨的作秀後,隻淡淡道了句,“商某倒不覺得如此,此字跡倒是有許汪先生的味道。”

傅夫人攥緊了衣袖,怎麼到處都有這窮酸書生插話的地方。

倒竟還真讓他猜對了,絕對不能如此。

傅夫人穩定了下心神方開口道:“商先生也說隻是覺得這字跡有許汪先生的味道,並不是肯定。聽說許汪先生自負文采出眾並不屑於我們這般商賈之家,又怎麼會幫人臨摹這副字跡用來害人呢。如今若想查明這婢女說的話是否為真,隻要將那安年抓過來問問便知。”

商子津一眼便知傅夫人打得主意,剛想開口阻止然而不經意對上虞西瓊的眼眸,濕漉漉像隻乖巧的小貓卻隱藏著自己的利爪。

她如此會算計人心,又怎麼算不到傅夫人會找到替罪羔羊。

虞西瓊早已將一切算好,或許就等著傅夫人自己往裡麵跳。

商子津薄唇微啟隨即又噤了聲,打定主意先往下看看再決定。

安年被侍衛們押了上來,軟吟一見到他便按照原先安排好的開口罵道:“安年,此事一定是你做的!你怎麼可以如此,大少爺對你這般好,你竟然因為一點兒責罵便想要害他性命!你還有沒有半分良心,還得奴婢差點兒錯怪了少夫人……”

傅夫人打斷了軟吟的控訴,直接開口問道:“安年,軟吟所說是否為真?”

安年跪在傅老夫人和傅夫人身前,眸對上傅夫人,隨即方開口道:“奴才從未做過此事。”

安年話一出口滿堂頓時安靜下來,軟吟微張了唇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年,這、這和一開始所商定的怎麼不同?

不行,傅夫人說好了要將罪責推到安年身上的,若是推不乾淨她也逃不脫責罰。

軟吟心中抱著僥幸,或許安年隻是想裝模作樣的抵賴幾句方才會

又開口尖聲指責道:“除了你又會有誰?!除了那日見你,其餘時候藥方我從未離過身!”

傅夫人與軟吟所不同,她背後寒涼心中發毛,隱隱有種一切都被人算計上的預感。

果然安年接下來開口道:“軟吟姑娘製證換藥方之事可有證據?”

軟吟咬了咬牙,“我就是證據!”

安年卻是未回應軟吟,隻道:“老夫人可否給奴才看一眼那所謂被奴才“替換”過得藥方?”

傅老夫人微頜首,隨即侍衛拿起那藥方擺正給安年瞧著。

安年瞧了眼便很快回應道:“奴才跟著少爺良久,趙大夫的字跡見得多自是也熟悉。端這藥方的字跡簡直與趙大夫一模一樣,奴才卻是有些許模仿字跡的本領,但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依奴才所見,此字跡隻會是出自箬城著名的書法家許汪先生手筆。”

商子津聽見安年如此說心中方是一鬆,看來這安年被傅夫人收買後又被虞西瓊收買,此話便是要引出許汪。

許汪是最好麵子之人,若是知曉自己被彆人利用來做此傷天害理之事,必定是半點情分不留直接揪出傅夫人。

商子津猜的一點兒都沒錯,安年將話說出口方才感覺有些解脫,自己早些時候被傅夫人用父母威脅著指正少夫人。

不過前幾天少夫人卻是親自來了自己的房內,拿出父母的親筆信交與自己道,隻要他按照她吩咐的說,不僅父母沒事她也會給一大筆足夠他一輩子的錢財。

安年心中還有些許忐忑不安,不知少夫人所答應是否為真……可如今之計也隻能靠著少夫人了。

畢竟夫人的手段他是見識過得,就算自己辦成事為了穩妥夫人或許也會滅口。

傅夫人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安年,竟是沒想到安年臨到了了背叛自己。

商子津輕笑出聲,“看來安年與商某所想一般,如此便請許汪先生前來一問。”

傅老夫人瞥了眼傅夫人心中冷笑,不給她任何機會趕忙開口道:“還不快請許汪先生。”

許汪住的離傅府並不遠,很快許汪便坐著轎輦來到了傅府。

一切如虞西瓊算計的那般,許汪聽說傅夫人欺騙了自己作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忙是半分情麵未留直接道明是傅夫人差人送了澄心堂紙給自己,要求自己臨摹這些字跡。

虞西瓊眸光淡淡略過傅夫人,“母親還記得方才所承諾之事嗎?”

一瞬間嫌疑人換了個個,傅夫人幾乎要站立不住,臉上的神情也繃不住開口衝著一旁的小廝怒罵道:“你竟然背著我作出如此之事!利用我的名號去請先生臨摹此字跡,究竟是誰指派你去的?!”

那小廝心中一沉,知曉傅夫人算計的是什麼。

趕忙跪下開口道:“奴才錯了。都是、是少夫人要求奴才做的!”

商子津朗聲出口,“這傅府內究竟誰有澄心堂紙,誰便最有嫌疑。這小廝說是少夫人讓小廝利用傅夫人的名號,商某想知少夫人究竟有沒有澄心堂紙呢?”

虞西瓊長長的睫毛微垂下,隻輕輕道:“西瓊孤陋寡聞見都未見過,若不是先生一眼看穿……恐怕西瓊到死也不知曉那紙竟會如此珍貴。”

傅夫人屢次謀害傅時銘之事,傅老夫人早已記在心中隻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隻是苦於沒有機會。

如今見那小廝的謊話不攻自破,傅老夫人再也見不得傅夫人死到臨頭還妄圖質控彆人的模樣,當機立斷將傅夫人打入柴房叫著十數個護衛守在柴房門口,第二日便當著眾人的麵行家法處置。

傅老夫人這次如此決絕不僅僅是因為人證物證聚在,還有虞西瓊的幾分原因。

虞西瓊這段時間經營酒樓,將如此衰敗的酒樓一瞬間變為箬城富貴人家各個追捧的對象,足以見得她的手段之深。

那衰敗的酒樓虞西瓊都能起死回生,更彆提傅家其餘的生意也不過是一個上手速度快慢的問題。

虞西瓊一早料到傅夫人會是如今的結果,隻是恐怕傅夫人不會就這般倒下。

傅時銘身患重疾,虞西瓊一向是與他分房而睡,她將酒樓之事料理完去看了眼傅時銘回房之時,便瞧見一個頎長的人影站在屋內背對著自己。

她沒有半點驚慌轉頭將門關上,“商先生怎麼來了?”

商子津從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一向淡若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我不聯係你,你倒一點也不在乎。”

虞西瓊沒有掙脫他的懷抱,嘗了苦頭之後必定是要給些甜的。

她輕聲回應道:“我不找商先生,商先生自會來找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商子津一窒,低聲道:“你倒是處處將人心算得如此好,無論是傅夫人他們還是我,都被你吃的死死地。”

他頓了頓方開口試探問道:“若是我說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