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1 / 2)

太後聽見虞西瓊如此作答瞬間提了興趣來, 開口問道:“既然如此, 為何不將那件樣衣與設計圖稿一道呈交上來。”

“回太後的話, 西瓊原打算如此,然而不湊巧的事那件樣衣在前一天無故丟失。”

虞西瓊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眸光皆不由落在她身上,他們皆是在商場上打拚慣了的人,哪裡不知曉虞西瓊此意不會單單隻是稟告這一事這般簡單。

尤其是虞老爺, 他自是明白虞西瓊的用意,心中不由一咯噔, 莫不是虞西瓊知曉是自己所盜?

虞老爺緊張地微舔了下乾裂的嘴唇心中還是抱著僥幸, 雖然自己未曾給過虞西瓊過多的親情,可她畢竟是他的女兒, 自己也未曾短過她的吃喝……不管怎麼說她也不該狠心至如此。

傅時婼的心也在一瞬間提了起來,雖說東西是她偷得,可她與虞西瓊畢竟皆是傅家的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虞西瓊該不會蠢到在這大殿上檢舉她!

虞老爺不由有些慶幸方才早已出錢讓一旁的小太監拿去銷毀掉,如今無證無據地再怎般也定不了自己的罪。

……除非是傅時婼出來檢舉他,可如此傅時婼也會被牽扯出來,那個精丫頭怎麼會不明白這種道理呢!

然而虞西瓊下一句卻是打破了他們倆的幻想,隻見她突然揖手跪了下來堅定道:“還請陛下與太後為西瓊主持公道!”

秦商眸光落在虞西瓊的身上, 見著她突然如此劇烈的動作,不由擔憂起她腹中的孩兒,忙故作冷靜淡淡道:“傅少夫人快快請起, 你有何事直說便是。”

太後倒不像秦商那般有些關心則亂,直截了當地問道:“傅少夫人你如此說,是否已經知曉動手的人是誰了?”

虞西瓊輕輕搖了下頭,迎上太後疑惑的目光她方不急不慢地道:“回稟太後,西瓊特意將樣衣的綢緞浸染在特質的香料水中,故而樣衣有著不同尋常的氣味。隻需將一條狗拉來,就算是曾經接觸過一次無論是洗過多少次,皆都能被那狗聞出。”

“哦?竟會有如此經久不散的香料?”

太後突然有了興趣忙吩咐一旁的太監道:“快去隨便牽隻狗來!”

傅時婼這才放了心下來,隻要虞西瓊不是直接檢舉自己便行。

隨即心卻是又猛地一沉,那東西肯定被虞老爺經手過,若是虞老爺被抓了出來恐怕也會牽扯至自己。

想到此,她不由半個身子覺得都發涼。

虞老爺更是覺得心梗,他拚命回想著那樣衣上麵是否帶有香味。

可是他腦中關於那樣衣的記憶已經十分稀薄,他仔細思索著……心卻是冷不丁地一咯噔。

好像確實打開錦盒時,他有聞到那股若隱若現的香味。

虞老爺心底發虛越想越覺得那樣衣卻是帶著一股香味,不禁頓時有些冷汗津津。

眼看著那個小太監牽了一條大黃狗進來,眼見著那狗站起來幾乎到腰間,虞老爺不由害怕地退了半步,攥緊了寬大袖口下的拳頭隻覺得心頭發冷。

秦商眸光不動聲色地在虞西瓊嬌俏的臉上掃過,見著她又是嬌弱無辜的模樣,不由輕輕抿了唇勾起微微弧度。

他就喜歡她這副裝得柔柔弱弱心頭卻全是算計心思的模樣,分明是瓊花的外表內在卻是罌\\粟,明知有毒卻是讓人忍不住上癮。

虞西瓊蹲下來走到這隻大黃狗麵前,溫婉地笑著輕輕撫摸了它的頭頂,隨即從腰間拿出了個錦囊讓它聞了下。

太後瞧見她的動作,開口問道:“這錦囊裡便是那特質的香料?”

虞西瓊見著太後感興趣,忙將錦囊交予了一旁的太監。

那太監檢查了下確定沒問題,小碎步上前又將錦囊交予太後。

太後好奇地打開錦囊,一入鼻卻是一股微嗆的味道,她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看向錦囊裡的東西,頓時意識到了虞西瓊的目的。

她不由笑了起來,“確實是相當特彆的味道。”

太後示意小太監,小太監忙牽著那隻大黃狗一個個聞去。

虞老爺心高高地提起,眼見著那大黃狗聞過了其餘幾個世家代表的味道往這兒走來,他幾乎像是置身於冰冷的地窖間冷汗浸濕了後背。

眼見這那大黃狗一步步靠近突然衝著他叫了起來,虞老爺繃住的神經一下子斷裂,頓時堅持不住了跪在地上,

“陛下,都是小人一時間鬼迷心竅……去探望自己女兒的時候瞧見她放在桌上的樣衣,一時間鬼迷心竅碰了一下,可小人從未偷過它啊!”

虞老爺緊張地朝著虞西瓊望去,眼眸中儘是哀求,希望她在此時刻能夠想起往日的親情幫他一番。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虞西瓊卻是淡淡道:“回稟陛下和太後,虞老爺從未來看過西瓊,西瓊也從未將樣衣隨手放在桌上。”

虞老爺眼中唯一的亮光終究滅了,他絕望地望向秦商高聲道:“陛下,小人冤枉啊!一定是虞西瓊故意將那樣衣弄沒,故意想陷害小人!小人不過是碰了下那樣衣,絕無有其他的舉動。”

虞老爺驚慌失措成這般,眾人一眼看過去便知他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雖然這些並不是直接的證據,然而秦商卻是向著虞西瓊沒邊,他看著虞老爺這般心頭燃起淡淡怒意。

若不是西瓊聰穎,恐怕如今落難的便是西瓊了罷。

秦商未在意虞老爺的哭喊隻想直接下達命令。

卻是剛開口便聽見虞西瓊開口,“陛下,方才西瓊見到虞老爺與王公公私相授受,西瓊倒是好奇地緊虞老爺需要何事勞煩王公公。”

很快王公公被傳喚進了殿中,他不明所以地跪在大殿內等著吩咐,卻是聽到秦商口中說的話忙是不敢怠慢地將袖口裡那枚方才虞老爺塞來的玉佩拿了出來。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那虞飛省將這玉佩交予奴才是想將他交上來的錦盒對換,隨即又叫奴才將原本的錦盒銷毀去。奴才不敢有半點欺瞞陛下啊!都是奴才鬼迷心竅覺得不過是小事,方才幫了這虞飛省。”

王公公一麵說著一麵想到秦商的雷霆手段,忙自己扇著巴掌一麵大喊著,“奴才錯了!奴才錯了!”

秦商微蹙起眉,眸光冷冷地瞥過去隻覺得王公公太過聒噪,生怕他聲音過大嚇著了虞西瓊肚中的胎兒,忙吩咐道:“將他拉出去鞭刑五十。”

王公公被侍衛們拖了出去,偌大的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先前的狡辯早已被王公公的供詞推翻,自己的一切喊願望的舉動無疑像小醜一般醜陋。

虞老爺忙是直磕頭道:“是小人錯了、小人不該如此…小人……”

秦商的眸子中翻滾著薄怒,這虞飛省如今當著自己和眾人的麵都敢如此欺侮設計陷害自己的女兒,更彆提他不在的時候。

一想到當初虞西瓊被嫁給一個病秧子衝喜的事,他隻覺得心疼萬分。

自己在心尖疼惜的人竟是被其他人棄之如履。

太後深知自己兒子的性子,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此為欺君之罪,虞飛省你還有什麼想辯駁的?”

虞老爺全身猛地一抖,欺君之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他瞧著秦商未開口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陛下,都是小人的錯,小人錯了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商薄唇輕啟,“既然母後都說了欺君,便以欺君之罪定奪。”

虞老爺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全身僵硬著任由一旁的侍衛拉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卻是瞧見了不停往虞西瓊身後躲著地傅時婼,趕忙指向傅時婼高聲道:“陛下,是傅時婼將樣衣送來,這是虞西瓊和傅時婼商定的陰謀啊陛下,您可千萬彆被她欺騙!!”

虞西瓊還沒答話,傅時婼便猛地跪了下來道:“回稟陛下,有關虞老爺的質控,時婼實在不知情也並未做過!”

秦商淡淡瞥過傅時婼略帶緊張的漂亮臉蛋,知曉此事這個女人也逃不了關係。

可此事的定論實在難以把控,若是強行將傅時婼定罪,免不了也要將虞西瓊牽扯其中。

總歸今日結束,所有傅府的人都會留在宮廷中,到時候再替虞西瓊好好收拾這個女人也不遲。

秦商微微思考了下,“拖下去。”

傅時婼低著頭感受到秦商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心頭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當聽到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前頭響起,她心中猛地一鬆,隨即喜悅宛如流水從心底流淌出來淹沒過整個身體。

……陛下會是為她嗎?

一想到秦商有看上她的可能,傅時婼不禁欣喜到背部微微顫抖忙嬌聲道:“多謝陛下為時婼洗清冤屈。”

秦商的眸光未在傅時婼身上多停留一刻,將剩下世家的遞交上來的樣衣看完便宣布了結果。

沒有疑義的是,此差事自然落在了傅家身上。

當晚虞西瓊與傅家帶來的繡娘、小廝們一道住進了皇宮,與皇宮內的繡娘們一道為皇後、皇上準備成婚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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