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餘向山之輩，都自覺自己辛辛苦苦修煉到金丹期，不是為了給他們當祭陣材料的，他向來機智，一邊試圖聯係上他們主上，一邊與同伴散布星羅盟要殺人滅口的消息。
受掣於外界的關注，長老們果然沒再繼續動手。
昇陽宗。
司徒征同杜覓山，還有兩個同樣信得過的長老，坐於一室，中間的矮桌上是攤開的信箋和司徒征之前派人去收集的東西。
捋著山羊胡，司徒征麵色沉肅，“乾天閣傳信言星羅盟與魔族有勾結。”
杜覓山挑眉，“他們還說六宗之內都有問題呢，噢等等，應該是除了乾天閣其餘五宗都有問題。”
“這倒是和當日那位青靈仙子所言相似……”
將親信收集來的資料攤開在幾人麵前，司徒征接道：
“青靈仙子所言不虛。”
“此前虹源湖案，明明事關魔族，太上長老皆閉口不言也就罷了，可遞至我手中的調查結果卻有些問題……”
其他人沒怎麼經手此案，身為檀琰真人師兄的杜覓山卻是清楚的，是以他很快就從這些新收集到的訊息看到了問題。
“時間……還有口供，都對不上……還說丟失了身份令牌？我看他們是人都直接去了陵永鎮！”
司徒征點點頭，麵帶失望之色：“這些信息不是直接問的他們本人，而是旁敲側擊得來的，而且這種事，隻要有心調查絕不可能發現不了。”
因為底下弟子欺騙而升怒氣的杜覓山注意到了他們宗主疲憊的神色，想起來了，此事係全權委托給司徒征關門大弟子謝詡負責來著。
“或許……謝師侄也是被人蒙蔽了。”
“希望如此吧。”
司徒征捏了捏眉心，換了個話題，“魔族之事，諸位以為如何？”
“乾天閣那位巫祝在，魔族現世十有八九是真，但太上長老們的心思，我等捉摸不透。”
“那個段影像也看過了，與青靈仙子對峙的異族確實像是魔族……不過還真沒想到青靈仙子居然直接找到星羅盟去了。”
“青靈仙子之前不知道魔族之事的樣子果然是假裝的吧，噬人無數的魔族就該斬儘殺絕，這才是我輩修士該有的態度！真不知道太上長老是怎麼想的……”
“噓……不可妄言。”
“且不論長老們的態度，”司徒征打斷道，“既然肯定魔族已然現世，就什麼其他地方同樣有著如虹源湖邊的祭陣，如若不加以阻止，魔族恐將陸續現世。”
“一個魔族就拆了半個星羅盟，若是更多……嘶——”
想到這一幕杜覓山便倒吸一口涼氣，“不行不行，必須阻止他們，宗主，這魔族究竟是何由來？此前卻是半點消息也未曾聽聞？”
他原本隻當魔族是一普通異族，畢竟這青雲大佬上，還是生活著許多其他族類的，但不管是青靈仙子提起魔族是眾位長老的姿態，還是如今在座的各位的神情，魔族似乎都有些……特彆？
這同樣也是陸慕青好奇的東西，不過他和杜夜白，已經從解青與莫奕帶回來的這堆東西裡，基本上找出了答案。
隻是零散的記載，陸慕青總結了一些：大概就是萬年前，仙魔人共存，魔族天生強大且食人壯大自身，修士便是有仙人之稱，也終究是人族，於魔族天生對立。
而由於魔族可以同化人族為魔，隻要人族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簡直是不死不滅，人族雖然有修士支撐，但經年累月的戰爭終究還是日漸式微了。
後麵就斷了，可能是本來也不清楚原因，也可能是解青他們帶回來的東西不太齊全。
陸慕青查看到的結局就是：魔族被驅逐出去自成一界，留下來的少量人族修身養息，漸漸發展到今日這般占據這個青雲大陸的樣子。
所有書籍資料都不曾記載魔族的原因，陸慕青也沒看到，魔族起源之類的就更是沒有了。
但這些老家夥要開啟界門，讓魔族回歸的原因倒是找到了：說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仙魔共存，要有魔族存在才完整，卡在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飛升契機或許就在此。
所以他們願意為了這個契機，開啟界麵，讓魔界與修真界接軌，恢複上古時期仙魔共存的局麵。
陸慕青得承認，近千年來確實沒有修士成功飛升過，但這也不是他們為了這麼一個不一定存在的契機，引魔族入界。
畢竟關於萬年前的隻言片語，字字句句都寫著“生靈塗炭”四個字。
光是看到這些東西，他好像就已經看到了那片血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