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帶靈獸島那隻銀皇天隼出來,而且這味道過於濃鬱了,像是有一群鳥兒圍著他們。
羽翼震動的聲音逐漸逼近,他驚愕地睜大眼睛,發出警戒“是風蝕霧鳥!不好,它們圍過來了!大家注意躲避!”
風蝕霧鳥有群居習慣,不過因為種群數量稀少,在修真界也是較為少見的妖獸。
除卻精通禦獸的禦獸派修士,一般人對它們知之甚少。
“風蝕霧鳥很少襲擊修士的……”
那個弟子喃喃自語,然後大聲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建議大家收好身外裸露的靈器法器,包括儲物袋,儲物戒這一類東西,它們會叼走!還有——”
“我的三百靈石還在裡麵!!還給我!”
陸慕堇一劍斬斷了那隻霧鳥的翅膀,雪白的羽毛沾上殷紅的血,緩緩飄落到執劍的青年跟前。
——“非必要不要對它們動手,它們群體意識和報複心非常強,一般……”
說話的弟子看著飄落到聽風島的劍修大師兄身前的羽毛,猛然抬頭對上眼睛血紅的風蝕霧鳥,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一般它們會不死不休。”
身為禦獸派弟子,他對所有靈獸都懷著關切的心理,方才的話是真的,也有想保護一下這群因為脾氣不太好非常容易被滅群的小家夥的意思。
但是現在……估計是不可能了。
隱藏的濃白雲霧中風蝕霧鳥蜂擁而上,席卷著密密麻麻的風刃而來,水月宗弟子瞬間與它們戰成一團。
普遍隻有築基實力,隻開了些許靈智的妖獸自然抵不過這一船金丹修士的水月宗人。
陸慕堇甚至還有餘力關注默不作聲躲避飛鳥的少年,真乖,居然沒有動劍。
目送杜夜白躲進船倉後,陸慕堇才正色,舉劍,如霜劍氣破開雲霧,也斬落無數半空中的鳥兒。
一場算不得戰鬥的鬨劇在真正意義上的“哀鴻遍野”中落下帷幕,陸慕堇確認了一遍在外弟子的情況後,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物,低頭走進了船倉內。
“師……弟?”
跟出來的弟子不乏有不善戰鬥的的弟子躲了進來,不過人數不多,在這一群人裡掃了幾遍也沒找著少年的陸慕堇,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杜夜白呢?”
幾個女孩子麵麵相覷,顯然對方才進來又出去的俊郎少年印象深刻,雖然宗門裡有一些不太好的傳言,但到底還是水月宗人,更何況大師兄跟他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於是很快有人回答:“夜白師弟好出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
陸慕堇皺眉,他怎麼沒看見?
“剛進來就從側窗翻出去了,還是提著劍出去的。”
陸慕堇:……
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每次看小師弟都會被發現的原因了,因為他也在關注自己的情況,然後好趁機逃跑。
他們的路程才走了一半,陸慕堇不知道偷跑出去的少年到底是想乾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就要亂起來的時候跑出去。
他才築基初期,還不能隨便動劍,萬一遇到什麼情況……他,他怎麼更半雪真人交代!
偏偏陸慕堇就是再心焦,也不可能拋下宗門任務去追杜夜白,他可是代表著水月宗。
水月宗的雲艇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往無相門行駛。
站在船尾的青年神色茫然地望向白茫茫的後方,忽而覺得此刻的心境有些似曾相識,就像當年……
回想起與自己容貌相似的青年冷漠無波的眼神,咬緊牙關的陸慕堇閃身到他的一位丹修師兄跟前,“楊師兄,麻煩你先帶著大家走,我得回去找找他。”
“夜白小師弟?陸師弟去吧,不過要儘早歸來,畢竟你才是有資格代表水月宗投無相門對話之人。”
“我會儘快回來的。”
楊姓修士苦笑著看著陸慕堇禦劍遠去的身影。
聽風島的大師兄,念鴻尊者的弟子,陸家繼承人,連宗主大弟子都壓了一頭的陸慕堇,可不是他這樣籍籍無名的丹修可以媲美的存在。
杜夜白可不知道某人已經已經返身追回來了,他一邊準備找有個屁僻靜之地將和尚人物卡放出來,一邊跟小蛇溝通著:
“你想取什麼名字?”
杜夜白從本體那兒學乖了,隻要把取名難題拋給彆人,就不會暴露自己也是個起名廢的事實。
小蛇:[想要主人取的名字!]
杜夜白:……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