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警官。
阿皎覺得,上個世界小心翼翼的,到這個世界他有點放飛自我,尤其喜歡欺負人。
這不好。
得改!
太嘚瑟,萬一下個世界又遇到劇本精們了呢?
“我們雖然才相處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但基本的信任已經建立了,你到底是誰?”米花町的情況有點特殊,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去探究阿皎身上的秘密了。
時間不等人。
他總有種預感,如果不能早點確定阿皎的身份,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他不想看到的事情,這也是他今天問出來的原因。
“我是黑澤陣。”
諸伏景光心裡一哽。
這答案他知道,但他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一哥一覺睡醒時間過去了四年,你有迷茫嗎?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你的四年前了,這四年的空白,熟悉的人或許已經消失,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店,很多也已經看不見了,一哥是什麼感覺?”
阿皎問的是,一睜開眼過了四年,而不是失憶醒來的感覺。
諸伏景光敏銳地察覺到了兩者之間的區彆,心慢慢沉了下去。
“放心,我對一哥的秘密沒有興趣,左不過是和……有關,你身上,屬於紅方的氣息太重了,你會失敗,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諸伏景光的性子,天生就該是紅方的人,他不適合做臥底。
這話阿皎之前就評價過,他太正義,心也太柔軟,臥底需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諸伏景光會做,然後會將那些罪孽全部背負到自己的身上。
他呀,就適合做一個代表正義的警察就好。
阿皎和太宰治不一樣,和江戶川亂步也不一樣,但他的洞察力同樣驚人,那目光仿佛能刺穿人心般,諸伏景光這一刻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完全無法隱藏。
真是可怕的少年啊……
對方已經完全猜出他的身份了吧?可自己卻依舊對對方一無所知,如果是那張臉,如果不是對方似乎從來沒有去刻意瞞著他什麼,他估計什麼問題都察覺不到。
“你一睜開眼,時間過去了四年,我一睜開眼,時間卻過去了二十年啊,我侄女都大了。”說到後麵,阿皎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嘀咕道。
諸伏景光一驚,終於明白了這段話的含義。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波洛咖啡廳嘗嘗裡麵的特色?”將話題轉回到最初,阿皎沒有再繼續聊下去,讓諸伏景光自己想象就好了,和聰明人對話不要說得太明白。
他們會自己腦補的。
說不定腦補的比你提前準備好的話還要邏輯通順。
畢竟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啊。
“我就不去了,留在書店裡看店吧,你自己坐著輪椅過去還請小心一點,有什麼不對的話記得打我電話。”知道阿皎的目標不是安室透,而是毛利小五郎後,他隻能暫時按捺下心裡的好奇與不安。
他現在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阿皎沒有說太多,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可太多了。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緒了。
“那好吧,回來我會記得給你帶其中的特色三明治的。”阿皎說完,就控製著輪椅出門了,將空間留給被他擾亂了思緒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目送阿皎離開,自己坐到櫃台前陷入了沉思。
從一開始他就清楚阿皎受過專業的訓練,並且成果優異,如果不是身體不好,他的實力會更加強勁,可他身上的違和感同樣很強。
開著一家書店卻遊離人群之外,現在再回想,那明顯是在觀察這個世界。
他喜歡看書,喜歡看報紙,都是為了觀察這個對他來說陌生的世界。
假如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他一睜開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他身上的某些異常就說得通了。
可是,他是從過去走來的人嗎?
假如是的,算一算琴酒的大概年紀,他不會根本不是琴酒的兄弟也不是對方的兒子,而是琴酒本人吧?
想到這個可能,諸伏景光瞬間就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就那個猜忌成性,誰也不信,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琴酒?會救他,並且照顧四年都不放棄?
怎麼想都覺得不現實。
可如果是真的,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這樣的一個人變成琴酒那樣的性子的?而且對方說過自己已經畢業了,從哪裡畢業的?
是警察學校吧?那琴酒又是什麼時候加入組織的?
他不覺得阿皎有騙自己的必要,可根據這些線索推測,諸伏景光卻覺得眼前的迷霧更重了,舊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就產生了新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