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今天的工作都是阿皎完成的,而太宰治則抱著熱牛奶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發呆,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壓抑的咳嗽。
阿皎處理的工作都是不怎麼重要的,也就是中原中也也能處理的地步,真正重要的,需要太宰治決策的文件他全部都放到了一邊。
因為手太小,握筆不是太方便,阿皎的速度要慢不少,等他處理完可以接觸的文件,他也癱了。
真的,太宰治將港口Mafia發展的太龐大了,每天的工作數不儘般,也不知道這人這四年怎麼撐過來的。
“好了,太宰,我們該好好聊聊了。”結束工作後阿皎抱著牛奶杯喝了一口,沒注意自己嘴巴上麵又多了一圈奶胡子,表情嚴肅地看著依舊在發呆的太宰治。
太宰治當然不隻是在發呆,他隻是在進行腦內活動而已。
就如阿皎在上一個世界最後階段般,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推演自己的計劃,以防出現變故,更不用說對太宰治來說,阿皎本身就是一個變故,因此可能出現的計劃外事情概率很高,太宰治需要推演出各種可能。
阿皎除了向還沒有回來的中原中也透露過自己可能不會停留太久,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裡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並沒有和彆人說起過這件事。
“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需要和小矮子聊的,聊怎麼長高嗎?”太宰治放下杯子,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你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
阿皎沒理太宰治的質問,自顧自說著,“你好像知道我那個世界發生的大部分事情,那麼你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有兩個關係很好的朋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沒有和那個底層人員成為朋友?他為什麼不認識你?”
底層人員,說的是織田作之助。
對中原中也來說,那就是個普通的底層人員,唯二的特殊一個他居然是太宰治的朋友,一個就是他解決了Mimic入侵橫濱,並因此身亡。
“這難道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嗎,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與這個世界不一樣有什麼不可能的?在你那個世界我們是朋友,在這裡也應該是朋友嗎?要知道,那個人去了武裝偵探社,與港口Mafia就是敵人,我作為港口Mafia的首領,需要一個敵人當朋友?你覺得我需要朋友?”太宰治反問,嘴角的笑容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像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阿皎並不是在質問太宰治,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會去問關於織田作之助的事情,因為這對於太宰治來說是絕對不能隨意碰觸的地方。
過多乾涉彆人的隱私什麼的,可不是阿皎的習慣。
但阿皎需要為自己的身份打保障,很多事情他和太宰治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點破而已,阿皎需要為自己後續計劃打基礎。
他不該知道那麼多,或者說,他不該猜得到太宰治的計劃。
中原中也猜不到太宰治的具體計劃,也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居然去了武裝偵探社?太宰,不管你到底在計劃些什麼,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都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記得自己是港口Mafia首領的話。”
“那麼你呢?你又想做什麼?你委托給江戶川亂步的,真的是尋找紅葉嗎?”
太宰治果然從一開始就沒信阿皎給出來的解釋。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問個問題吧,森先生,真的死了嗎?”
安靜溫和了一天的首領辦公室瞬間劍拔弩張起來,阿皎目光尖銳,而太宰治卻似乎戴著麵具般,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模樣,隻是如果對上那雙眼睛就能發現,漂亮的鳶色眼睛黑暗粘稠,辦公室中的吊燈也無法折射任何光芒進去,所有的光進入那雙眼睛都會被吞沒。
他是這座城市黑暗中的帝王。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突然從黑色大衣下麵掏出一把手木倉,直直地抵在阿皎太陽穴,“中也,你還記得,我此時才是首領嗎?是我對你太縱容,還是讓你產生了什麼錯覺,覺得我不會對你出手?詢問我先代首領的下落,懷疑先代首領的死與我有關,怎麼,你想篡位?還是想給已經死了的森先生報仇?”
“你明知道子彈對我沒有用。”
中原中也的重力異能,子彈根本不可能碰得到他。
太宰治冷笑了聲,猝不及防欺身而上壓住阿皎,空著的左手落在孩童脆弱的脖頸處,“現在,子彈對你有用了。”
“中也,對我這麼缺少戒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提醒過你,不要妨礙到我,否則……”太宰治的手指落在扳機上,聲音帶著致命的危險,“你說我不是你認識的太宰治,不可能對我手下留情,這句話我也還給你,你並不是我的狗,憑什麼覺得,我不會動手?”
“太宰……”
正在這時候,首領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了,剛完成外出任務回來找太宰治彙報任務情況的中原中也剛走進首領辦公室,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你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