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打量了陶奈一圈後笑道:“老頭子我是這裡的守墓人,你可以叫我老方!小丫頭,你是乾嘛的?”
“我們是村裡麵繡娘師父的學徒,師父今天一早讓我們過來采桑麻,還叮囑我們采桑麻的時候要和墳頭的主人家說一聲,可我們找到的桑麻上都沒有墓碑。”陶奈解釋道。
“原來如此。小丫頭,繡娘既然已經告訴了你們規矩,那你們應該沒有貿然動手吧?”老方頭搖晃著手裡的破扇子,望著陶奈的眼神透著一股犀利。
聽了老方頭這話,陶奈越發可以確定,這些桑麻不是想拿的就能拿的,他們還真的要搞清楚墳包上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
“您放心,我們兩個沒有亂動。”陶奈趕緊解釋道。
“那就好!我在這裡當守墓人快五十年了,見了太多人不尊重死者!要知道,我們荒野村本來就是靠著給死人做白事發家的,這要是從死人手裡拿東西還不告知一聲,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老方頭坐了起來,“你們見到的那些墳頭之所以沒有墓碑,是因為那些人在死前已經是絕戶了。死的時候,身邊沒有家人給他們立碑,自然就成了無名墓。”
界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們是不是沒辦法拿走他們墳頭的桑麻?”
“那倒也是不是。這些人生前都是沒有家人的可憐人,也沒有人和他們躺在一起。你們隻要進入他們的墓穴,躺在他們的棺材旁邊,陪著他們睡一覺,說願意當他們的家人,他們同意的話,就會在你們進去十分鐘左右,告訴你們他們的名字。如果不說的話,那就是不願意給,你們再換一個墓穴躺就是了。”
見老方頭說到最後,嘴角勾起了幾分冷笑,陶奈隻覺得一陣不寒而栗。
居然要進入死人的墓穴,躺在死人身邊和死人攀親戚,甚至還要聽死人說出自己生前的名字,這未免也太詭異了!
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陶奈一刻也不敢耽誤。
“界榆,趁著天還亮著,我們趕緊開始吧,彆等天黑了容易出事。”陶奈說著,正要和界榆一起離開,就看到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個穿著花襯衫,綁著麻花辮,看著一臉樸素的少女端著一個小茶壺走了進來。
少女一進門就對上了陶奈的目光,她看了眼陶奈如玉一般漂亮的小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被曬得黝黑的臉。
有些自卑的低下頭,少女走到了老方頭麵前,將小茶壺遞給了他:“爺,茶泡好了。”
就在陶奈奇怪,怎麼老方頭的孫女長得和他不怎麼像的時候,老方頭揚起手來,給了少女一耳光。
“啊!”少女捂著臉,一頭磕在了桌角,鮮血沿著額頭上的傷口湧了出來。
陶奈吃了一驚,緊跟著就被少女給拽住了褲腳。
少女惶恐萬分,對著陶奈不停磕頭求饒:“妹妹,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家裡人賣到這裡來的,我不應該待在這裡,求你帶我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會被打死的!”
陶奈眼見少女拉起了長袖,露出了滿身的淤青和傷痕。
那些傷痕看著很猙獰,有掐的,有咬的,甚至還有好幾個煙疤。
陶奈正感到吃驚的時候,老方頭已經衝了上來,又是兩個耳光蓋在了少女的臉上。
“小賤皮子!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不是為了當你爺爺!給老子記住,你是老子買來的小媳婦兒,要是不好好伺候老子,給老子生兒子,老子就剝了你的皮!”老方頭說著,又揚起手,朝著少女的臉頰抽打過去。
陶奈伸出手來握住了老方頭兒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這個女孩身上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你要是再打下去她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