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吻恨得牙癢癢:“你心真大。若有人抓了我直接切斷我跟你的契約,你可是要受反噬的。”
扈輕想了想:“如果你能有更好的出路,我吐再多血也願意成全。”
“你、你——”勾吻無話可說。打量她臉色,看著好像全無以前精神。心中一凜,難道這人要死了?
這可不行!
她還沒有入職陰冥沒有成為正式冥使呢。
“誒誒,我跟你說一件大事!”
勾吻迫不及待的講了自己的發現,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他們為什麼願意賣魂力呢?魂魄變弱可是會導致修為停滯甚至崩塌的。”
扈輕起先聽得新奇,後來便淡了下來,搖著一把用扈彩彩掉下的羽毛擰成的扇子,慢慢悠悠:“他們是不是看上去都很落魄?”
勾吻想了想,點頭:“嗯,跟你以前差不多。”
扈輕:“.那就是窮得。”長歎一聲,原來的世界有人賣血,這個世界,賣魂力。都一樣。是人不知道賣血對身體不好嗎?是仙人不知道賣魂力對修行不好嗎?都是被生活逼的。
仙也不是沒煩惱。就說人族,生活在同一個地方,為什麼有人富有人窮?從娘胎開始,人和人的差距已然存在,等落地,有人錦緞裹身,有人連片乾淨的布頭都沒有。而在仙界,有條件的在娘胎裡就能修煉,等正式修煉便有合適的功法提供,還有長輩悉心的教導。隻功法這一項,有人輕鬆擁有一路修到九階的天階地階功法,有人隻能辛辛苦苦打工買本地攤貨。再說長輩指點這一項,你用幾十年幾百年摸爬滾打總結出來的經驗,人家可能隻是吃飯的時候長輩隨口一提。
看看,看看,差距就這樣越拉越大。
彆想著為富不仁早晚倒黴,在倒黴之前,無數窮光蛋已經困頓死嘍。
扈輕長籲短歎,知道自己心態不對,可她就是忍不住這樣的想。看人家鬼帝,頭腦一熱,多少普通人拿命陪他玩。皇室是沒了,可老百姓死得更多呀。
戾氣從扈輕身上鑽出來將她籠罩,外麵一層生出好多醜陋的觸手張牙舞爪。
勾吻驚住:“你走火入魔了?!”
扈輕看了眼,努力平複心緒,慢慢那些戾氣縮回體內。
“哎哎你彆縮啊,我給你砍掉。”
扈輕:“沒用的。我心裡生出來的,砍掉了還會再長。”
勾吻嚴肅:“你很不對。”
扈輕:“我知道。”
勾吻默了下,難得沒挖苦她,說:“需要我做什麼?”
扈輕搖著羽毛扇:“你等我死就行。我死了,把我的魂兒拿去拆了,你們分一分,用我的魂兒入器,看能不能讓你們從此自由吧。”
勾吻打消她的想法:“沒用。你以為以前沒瘋子這樣做過?那些器,全碎成沫沫了。器不可傷主,即便器主自願,也默認為器傷主,以最嚴厲懲處。天地鐵律,不可違背。”
勾吻說的這些,扈輕當然在器道大全裡看過,可她就是不信沒空子可鑽,不是說大道餘一?這個一不隻是對人也是對世間萬物而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