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嘲笑她活該。
扈輕訕訕。消耗再恢複,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壯大,以前不管神識還是靈力都是這樣做的,誰知遇到異獸就不一樣了呢。神識受傷就是受傷,純純的消耗,根本就沒有補充,而且真疼呀,根本就沒有適應疼痛這一說。
可見這個世界上的道理並不總是一成不變,人不可能總遇到美事。
扈輕決定接下來老老實實不再搞幺蛾子。
接下來的地方需要她飛過去。
是一道大峽穀,仿佛大地的傷疤,寬闊而深不見底。鬼帝來時用的是特彆定製的寒鐵飛舟,並在外頭加了一米多厚的萬年玄冰。峽穀地下是熔漿,前頭望著平靜的空氣實則炙熱無比。
無法繞路,因為要從峽穀深處的某個山洞穿到另一頭,除了原路過去,根本無法鎖定那個位置在哪裡。
扈輕沒有寒鐵飛舟,但她有靈火。心念一動,紅色靈火覆蓋全身,扈輕縱身一躍,人飛上百米之高,立在空中往後望。隻見後方白茫茫的天地仍在落雪,而近在咫尺的自己腳下,是焦乾的土褐色,一毛不長。冷與熱涇渭分明,共存而不衝突。
沒有雪蛋子越過界限攻擊,扈輕微微有些遺憾,彆的不論,要是有一支雪蛋子軍隊,什麼礦山她開不出來呀。
希望自己不要再遇到異獸。鬼帝來時隻用抵禦高溫,但願自己運氣不要再衰。
扈輕仔細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好在這裡的地形十萬多年都沒有大變化。隨著距離的推進,不得不由高處飛下,在下頭分叉的路口辨認。好在靈火給力,幫她完全隔離外界高溫,並未感到任何不適,速度飛快的前進。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萬彆出幺蛾子。”
真是怕啥來啥,好端端正飛著呢,穿過一個風化的洞口,突然一道火紅夾雜暗紅的影子襲來。
扈輕迅疾閃避,啪,那道長長的東西狠狠打在紅褐色的光禿岩石上,瞬間展開鋪平,像一道扭曲的紅布,長長的拖拽而下。
下一秒,那紅布從岩石上撕下一層細碎石末,倏忽變窄變圓,繃直,又向扈輕的方向甩來。
扈輕往下看了眼,隻看到下方某個位置的土石晃動,顯然這巨長舌頭的主人藏在土石之下,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一種長相如巨型蟾蜍的異獸。把她當小蟲子逮呢。
扈輕不欲纏鬥,加快速度往前飛。那舌頭追了她一會兒,最後斜著繃直在空中足足定了五秒鐘,仿佛在喊:你不要走,快回來啊啊啊——
扈輕被自己腦子裡的配音惡寒到,呲牙抖了抖繼續加速。沒想到迎頭又是一根長舌頭砸過來。緊急拐彎繞過,持續風騷走位疾行。第二根長舌頭最後也隻能繃直相送。
逃脫第二根,迎來第三根。
扈輕懂了,它們有自己的領地,並非常尊重彆人的領地權。而且,社恐,見光死。
總而言之,隻要足夠快,是很好對付的一波。
終於跨過了這片活舌地獄,扈輕站在沒有舌頭再出現的安全位置往後看,發呆。
絹布:“乾嘛呢?”
扈輕:“這麼長的舌頭有味蕾嗎?異獸什麼活物都吃,能吃出味道嗎?”
絹布:“.要不你問問我我吃什麼,我能不能吃出味道。哼!”
扈輕哈哈笑起來:“你但凡進化出個舌頭來我也給你擺上滿漢全席。”
絹布聽她說過滿漢全席,並不向往:“找路吧,十萬多年過去,不知有沒有被人捷足先登。”
扈輕當即合掌向天:“不會不會,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