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界。
樊牢終於肯停下來讓眾人歇一歇。
哇哇哇——數道嘔吐聲同時發出,大家都找可扶的地方吐儘膽汁。
扈輕吐完給黃椒兒塞丹藥,這一路上,黃椒兒全指著丹藥續命了。塞完丹藥,給她按壓手臂上的穴道。黃椒兒嚶嚀一聲,悠悠醒來,看清扈輕的臉,兩行清淚落下來。
其實,她的家人早沒了,她又何必回來這一遭!
“小黎界到了?”
扈輕:“峽穀界。”
黃椒兒一苦。
扈輕:“咱飛回去。”
黃椒兒虛弱的點頭,她想說,再不跟你一塊出門。
大家情況都不好,蔫蔫的,像在外頭混不下去不得不回家啃老的那種。
扈輕心頭一動,囑咐大家:“把最破的衣裳換上。”
大家不動。
扈花花說:“媽,咱家人從來不講究吃喝。你看咱這些人,隻有你穿的衣裳值錢。”
大家紛紛看來,可不是嘛,大家都穿私服的情況下好像隻有扈輕的衣裳看上去值錢。至於樊牢,人家這個層級的,穿衣返璞歸真才是正常。
韓厲多看兩眼:“這好像是我給你買的?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你都沒添過新衣?”
“.”扈輕說扈彩彩:“你怎麼會有破衣裳,你爹能同意?”
扈彩彩小嘴一撇:“他給我的那些衣裳全是活靶子,我早不穿了。”
很好,這裡頭又發生了多少暗殺明殺的故事呢。
樊牢示意扈輕取出靈舟,既然要低調,他可不好拿出自己的仙器。
扈輕放出自己的靈舟,眾人站上,不快不慢的飛行。
望著下頭極具特色的峽穀地形,扈輕長歎一聲,玄雪還在嗎?她會不會已經變成精靈離開了這裡?
扈暖眼一眯:“媽,你想誰呢?”
扈輕:“想你舅。”
扈暖想了想:“我覺得我舅在家等我們呢。還有珠珠。”
扈輕自語:“也不知道你姥爺回家沒。說不定你多個小舅舅小姨呢。”
孱鳴:真看得起我。
越飛近越期盼,於韓厲和遠醉山來說好奇居多,而樊牢則是老神在在什麼情緒都沒有。
黃椒兒坐在一側,臉上糾結來糾結去,變幻不停。
扈輕說:“有什麼事你說出來,在小黎界,還沒有我扈輕擺不平的事兒。”
樊牢看她一眼,這是什麼好鳥的語氣嗎?
黃椒兒幽幽:“我都不記得我離開幾百年了,我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我家的子嗣,還能認得我嗎?我一個女子,或許族譜上都沒了名字。”
扈輕:“樂觀點兒想。或許你們黃家已經連族譜都沒有了呢。”
黃椒兒:“.”
大家:“.”
黃椒兒指頭尖尖戳著臉:“我家女兒就我一個,自幼嬌寵。幼時覺得天經地義,現在想,是不是因為這張臉呢。”
扈輕看她:“奇貨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