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傳沒成親,而且越來越沒那個心思,可能體驗過了,覺得那事也就是那麼回事,學他師傅沒什麼不好。
其實玉留涯不想做這個宗主了,外頭天地多吸引人呀,可其他人也都這樣想,誰都不想留家裡,推無可推,最後隻能把溫傳推上來代著。
溫傳也是無奈,誰讓他不如下頭幾個師弟師妹跑得快呢。
他就說他不合適,看,被人嫌棄了吧。
扈輕問了幾個故人,溫傳都說挺好,但扈輕分明從他神色裡看出些什麼,於是不再問,心裡歎息,機遇與風險並存,她從不敢奢想出去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
樊牢三人受到朝華宗款待,不需要扈輕斡旋雙方便相談甚歡。
扈輕抽出身來去見雲中,哦,是拜見。
一想到他半路把自己扔掉還是用那種缺德手段害得自己擔心許久,扈輕就恨得牙癢癢。
再恨也要尊敬長輩,她扯個笑:“師尊,我回來了。許久不見,您老可好。”
雲中一派仙風道骨的站立在盆景前,一手負後,微微彎腰,一手去撫摸小樹的枝葉,眼神斜斜的掃過扈輕,平靜無波。
“唔。”
扈輕氣得,你裝什麼裝,誰不知道誰什麼德行呀。
走過去,粗魯的一拍,哢啪,乾枯的小樹一下折斷,枯黃的葉子灑一地。
“種個死樹,來,你看我像不像死樹。”
雲中嘖嘖惋惜:“這麼多年,你的涵養一點兒沒進步。”
扈輕險要厥倒,指著自己鼻子:“涵養?我要那玩意兒乾嘛?你也沒教我。”
雲中:“我又不是你師傅。”
扈輕懷疑的看他,覺得他好像在陰陽怪氣。
“我這山頭好吧,風景一絕,我不在的時候,宗裡照顧得很好嘛。”扈輕環顧,山林美景與她離開時候沒有什麼差彆,沒有枯敗的雜草爛葉什麼的。
所以,為什麼在花盆裡種一棵死樹?是沒養活懶得拔嗎?
“師尊,你怎麼來小黎界了?”
雲中哼了聲,走向一邊的茶案,坐下。扈輕跟著坐在另一邊,拿過茶葉一看,很普通的毛尖,這人不是嘴刁?
雲中看她:“拿出你的好茶來。”
扈輕:“.”
拿出好茶,煮水,衝茶,倒好,奉過去。
雲中:“毫無美感。”
扈輕屏了下氣,微笑:“師尊,有種泡茶神器曰搪瓷,要不我給你整一套?”
“不要,你不安好心。”
扈輕自閉,一點兒都不想理會他。
雲中捧著茶杯慢悠悠開口:“當日我感應他們出事,怕你承受不住才瞞著你。”
扈輕冷笑:“然後拋下我一走了之。”
雲中很無所謂:“你又不是小孩子。我趕著去救他們,帶著你,很累贅。”
聽聽,聽聽,你還是個人嗎?!
扈輕陰陽怪氣:“是,師尊一切從大局出發。幸好您扔下我,要不然我也不會拜到那樣好的師傅。”
雲中嘴角一撇:“一個八階。”而已。
扈輕嗬嗬:“挺高了,九階的仙人都隱世不出的。所以師尊您是——”
雲中:“我遇強則強。”
得,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