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挺詫異的,說實話,這兩位,她瞧著都不是有耐心引導、給人機會的人。雲中當初沒殺百裡絳,扈輕根本不信是他沒能力,而是他後來說的,百裡絳因果不在他。所以說,他其實就是懶得搭理。若有不長眼的犯到他頭上,他能一劍削腦袋,還有工夫讓濁變成清?
而樊牢。看著不好說話,麵冷心硬。但陽天曉不止一次的說,樊牢太心軟,有些時候悄悄放人一馬。所以他做不了宗主。
就是不夠冷硬唄。
中間當評委的,是老和尚帶著大和尚。
下頭的聽眾,是年輕的和尚和小和尚,眾臉茫然的聽雙方闡述什麼時候該殺和該殺多少。
這是他們佛門子弟能聽的?
所以——該正經聽課的那群崽子他們是一個都沒來哇!
氣死。
老和尚招手把扈輕叫到身邊,笑眯眯:“莫氣,莫氣。”
看到她手上的菩提珠串子,伸出手來:“我給你加持加持。”
扈輕想也不想將菩提串擼下來放到乾枯大手中:“一開始戴的時候效果挺好,現在沒什麼感覺了。”
老和尚捏著珠子道:“戾氣太重。”
扈輕不說話了。
等了會兒悄悄說:“長老,怎麼讓人最快堪破?”
老和尚:“不願意走出來必然是勘不破的。”
扈輕不吭聲。
老和尚問她:“你覺得哪邊說得對?”
扈輕笑聲:“他們就是辯著玩,哪個都對,喜歡怎樣就怎樣唄。那路邊的雜草,還長得不一樣呢,誰在乎。”
老和尚點著頭,前頭很認同,後頭怎麼越說越不對味呢,說:“草在乎。”
扈輕不高興了:“長老,我說啥您都能堵回來。”
老和尚悠然一笑:“是你的心堵了。”
得,她就不該坐這裡。
“您聽著,我轉轉。”
老和尚頷首:“等你想和我說話了,再來找我說話。”
扈輕背著手走了,不怪很多人不喜歡和和尚打交道,犯心梗。其實知道是老人家提點自己,可現在她不想被提點。
又轉回扈暖他們那裡,很好,吵翻天了,還把人家小和尚帶著胡鬨。
扈輕更煩,轉身就走。
絹布覺得不對:“你情緒怎麼越來越壓不住?”
扈輕不覺得奇怪:“回家了唄,壞情緒不藏了唄。”
所以說,她就是個窩裡橫。
找了個旮旯發呆。
水心找了好久才找到她:“走,給你除心魔。”
扈輕抱著腿抬頭:“這麼快就找到了?”
水心點著頭,示意她跟上,看上去挺急。
本來扈輕很期待,等看到地麵上的陣法,臉都綠了:“伏魔陣?水心你個腦袋注水的,你是要伏我還是伏你自己還是咱倆都伏嘍?”
你丫的上輩子是魔,我丫的修了魔功,弄這麼個破陣你為民除自己呢?
水心:“你說的什麼話,此魔非彼魔。你進去,我還要念伏魔經的。”
扈輕臉更綠,咋,一個伏魔陣不夠,還要加上伏魔經,魔得罪你全家了你非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