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扈輕惆悵而緬懷的翻了個身,懸空感讓她立即張開不肯醒來的眼睛,下意識手腳巴住能巴住的地方,身體一落又穩住,嚇出一身冷汗。
隻見周圍全是刀山劍峰,無數利刃尖朝天,她身處其中,根本不知山有多高,峰有多少。隻看到她躺的地方,正好卡在一把巨劍的劍柄處。此時,她兩條胳膊搭在劍柄的邊沿,半個身體懸掛,兩隻腳斜斜蹬在另一巨劍的劍鋒上。
虧得這些兵刃都粗獷,虧得她的鞋底質量好。若是她方才沒扒住,自由落下去的話——扈輕緊張的伸著頭往下望了一眼,隻一眼,嚇得她小老鼠一樣噌噌爬上去,貼緊劍身大喘氣。
要死要死啦,她不就是挖了個坑嗎?難道是把那乾土大地挖穿,掉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
往上不見頂,往下不見底,她是卡在了半山腰?往上還是往下?
等等——靈力好像能用啦!
神識?也可以放出來啦!
空間——仍是無法進去。
左手,不見絹布。右手,不見手串。所以,她還是在幻境中?那開放靈力和神識給她是為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扈輕看上又看下,拿不定主意。
乾脆將神識全麵放開,任由它們向四周圍探去。同時手掌凝聚一層金靈力,重重拍在身旁的劍身上。
發出嘭的一聲,劍身無變化,扈輕手掌震得骨頭疼。
好東西!
扈輕眼睛一亮,琢磨能不能掰一節下來帶走。
如此想著,她乾脆凝聚金靈力成鋸齒形狀,在劍身上磨啊磨,磨了良久,磨得她耳朵酸疼雙眼流淚,那劍身也沒磨下一點沫子來,便收了靈力,總算不用聽那魔音。
神識已經散出去很遠,她腦袋裡隨之構建形狀,起初她以為這些是刀是劍,但神識經過的地方多了,她恍惚發覺,這些可能不是兵刃,隻是形狀類似而已,似乎是天然造化而成的奇觀。
神識纏繞進縫隙裡,於細微處查尋,扈輕始終辨不清這是什麼材質,是石還是金,等她將腦子裡各種資料全對照一遍,驚覺她的神識已經蔓延出無限遠。
這很不對。
她有這樣龐大的神識嗎?
而且——這個距離,應該已經超過她的極限了吧?
為什麼神識仍輕鬆前行,後繼有力?仿佛她的神魂之力一下子無邊無際起來。
這是她的幻覺嗎?
扈輕不由迷茫起來。
隨著神識帶回的描繪越多,扈輕終於發現一點兒不一樣的。
這些鋒利所向,粗略的看,皆是向上,但當掃描過的範圍無限增大,她腦子裡繪出的圖顯示,好像這些尖尖朝向的是某一點呢?
扈輕立即決定往上去,她靈力運轉,輕身訣提起,雙腳一彈,嘭——人如流星撞上一根斜長的柱子,腦袋撞得生疼,眼前直冒金星。
這個重力——不能說身輕如燕,隻能說好風憑借力,送我入黃泉!
扈輕摸著頭皮上的一點兒血,呆在原地的時候根本沒覺得有問題,怎麼一動速度自動加十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