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想了半天,覺得既然漢爺主動來搭理她,那她就打蛇上棍,主動去纏他。打那後,扈輕瞅空就去找漢爺,有時候找不到,有時候能見著一眼。一次兩次三次的,漢爺都不理她。但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漢爺不好意思不理。
“切菜給我瞧瞧。”
扈輕興奮,好好表現一通。
漢爺搖頭:“沒空兒了。”
扈輕麻溜的退下。
再後來,漢爺一個眼神,扈輕二話不說的切菜,然後漢爺再一個眼神,扈輕再二話不說的退下。
這些過程眾人全看在眼裡,嘻嘻哈哈的說漢爺急人,也佩服扈輕的好耐心,都不見她急的,比他們當年才進來的時候沉穩多了。
漢爺心說:就怕這沉穩過頭的,太有主見,不好教呀。
自第一日他吃過扈輕做的菜,敏銳覺察到裡頭一種自己無法描述和不具有的東西,心裡便認定扈輕在食道上是有些特彆的。那種感覺...類似於發現一種從沒見過的食材,或者菜單,一種全然陌生的配比。他想了解,想研究,卻又無從下手。
教她吧,怕弄巧成拙讓她失了原有的獨特。不教吧,他還沒找到讓扈輕發揮其獨特性的方法。
愁人。
扈輕可不知道漢爺的糾結心思,她也不懂了,切菜究竟該切出個什麼樣的花來,明明其他人切菜她也看過,還模仿過,就是那樣切啊!
問絹布。
絹布:“我一個啥都吃不了的器靈你問我?”
扈輕:“我怎麼覺著你現在怨氣越來越大?”
絹布:“你猜?好不容易來到仙界我跟的人兒卻去做廚子呢。哦,連廚子都不是,一個連菜都切不好的小幫工。”
扈輕:“...”運氣,不跟不是人的玩意兒計較。
轉天,她再給漢爺展示的時候換了一把乾淨的細劍,菜往上一拋唰唰唰光影變幻,菜絲整整齊齊落在盤子裡。
漢爺生氣:“這是雜耍呢?滾蛋吧。”
扈輕耷拉著頭出去,好吧,雜技不加分。
再去她換了一把大木不知從哪裡淘來的老笨菜刀,一拿出來漢爺臉皮就抽了抽,忍著氣看她一切一切切完了,罵滾蛋。
扈輕笑嘻嘻:“彆生氣嘛漢爺,您看著刀,這色兒多沉,說不定裡頭就住著位仙食師的魂魄呢。”
漢爺想動手:“那是沒刷乾淨的垢!以後誰再揀這種破爛玩意兒回來我就開了他!”
把扈輕攆出去:“不是刀的事兒,是你的問題。”
扈輕茫茫然,逮人就問:“我有什麼問題?”
大家哪裡知道呀,他們要是看出來了,他們就跟漢爺一樣厲害了。
回去屋裡坐下來,扈輕自斟自飲:“肯定的呀,我肯定有食道上的天賦,不然漢爺逗我玩呢?我做飯是好吃,霜華都說好。可漢爺說的問題,什麼問題?”
絹布幫不了她。
想了半天,扈輕不由泄氣,她是真沒有努力的方向了。整日裡的切切切,半點兒火星子不沾,她煉器師的手和心啊,都刺撓刺撓的。
如此又過了許多天,扈輕進入到食饈竟然已經過去半年,期間呼喚吞金神獸一次都沒回應,應該是她離著小黎界太遠。仙界的傳訊器隔著界也不好用呢。隻要能確定扈暖安全,她倒也能穩得住。
半年多,她切的菜絲能蓋一座宅子了,漢爺那裡還是通不過,她也沒能掙下一塊靈晶。
扈輕沒彆的法子可想,至少這裡包吃住,還能打聽消息。
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