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它嗷嗷叫著要進食,那以後就多出來打打工吧。
收起雷龍臂無情絲,扈輕拿出盆放滿水滴三滴花露:“進去洗乾淨才能回來。”
從屍體裡鑽出來的血煞珠凝在她對麵,不動:老子就是不洗澡。
扈輕唇齒一咧。
血煞珠噗通跳進去。
扈輕翻了個白眼,當我非你不可呢。緊接著她兩眼放光,雙手摸上死屍的手:“開大開大開大——”
絹布:“他的裝扮,沒有讓你想到什麼嗎?”
扈輕嗬嗬:“黑布蒙麵,蒙麵殺人大盜唄。要真是他,那我可真的是發達了。”
絹布心道得,這位這會兒完全財迷心竅啦。
蒙麵人是個男的,雙手看得出精心保養後的粗糙,十個手指頭上戴了十個戒子,大拇指頭上的尤其寬大,嘖,也不嫌硌得慌。
人已經死了,死了——死!
扈輕擼戒子的動作一頓,神識狂湧,衝進男子神府翻找起來,果然崩塌的神府裡頭躲著一道魂魄。
魂魄初具人形,被狂潮一樣的神識八方包圍,逃無可逃,大喊:“休要趕儘殺絕,我願交出——”
轟——魂魄被碾碎。
扈輕仔細檢查,確定這一次真的死乾淨了,才撤出神識後怕的拍拍小心口:“好險好險。忘了仙人身死魂不死了。”旋即可惜,“他識海裡養的本命器跟著銷毀了。”
絹布說:“沒奪你舍就是好的。”
扈輕埋怨:“你怎的不提醒我?”
絹布氣:“早告訴過你。”我隻是一個器靈,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的師傅。
扈輕繼續擼戒子,一邊擼一邊神識往裡掃:“裡頭東西略少,這些戒子不是他真正藏東西的地方。”
脫。
一件一件衣裳的仔細摸,果然在層層衣裳裡頭摸了十幾個儲物袋來。肯定還有。
扈輕目光放在男子頭上,抽掉黑布,喲,裡頭還有一麵半幅的麵具,麵具揭下,竟是一副毀了容的臉。
扈輕一愣:“仙人也能毀容?”
絹布:“當然會。過重的傷,毒,魔氣,邪祟的東西,都能毀容。”他頓了頓,“所以仙丹師很賺錢的,比仙器師還賺錢。”
扈輕一秒心酸,猜測:“他截殺人是為了買靈丹修複容顏?”
絹布:“喲,你這是同情?”
扈輕:“隻恨我煉不了丹。”
男子頭發隻用一根細繩捆的結實,扈輕直接拿出匕首將他頭發沿著頭皮唰唰割下,抓起來抖落,啪嗒,掉下來一個死透氣的大甲蟲,看上去頗像螢火蟲。
“這是難忘蟲,擅長根據氣息追蹤人。看來你是被它追蹤了。”
扈輕捏起死甲蟲看了看,手指一撮撚成粉:“他什麼時候接近的我?我完全沒覺察到。”
頭發裡再沒東西。
扈輕轉頭看了眼光溜溜的屍體,嘴角一翹,手按在頭皮上,開始一寸一寸的摸。外頭要是摸不著,她就摸裡頭,開膛破肚也要炸出二兩油來。
旁邊水盆裡沐浴花香的血煞珠:老子的洗澡水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