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很奇異,有恍然大悟的新奇感,又有不喜不悲的平和感。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風吹來,耳邊轟鳴聲尚在,她的視線卻飛掠過十萬八千裡。朝華宗、寶平坊,外麵、更外麵的地方,來過的、沒去過的,高山大川,人煙城池,大地海洋,和廣袤天空。
風高飛海洋,魚群在水麵下閃閃發光,巨大的海怪拍起浪頭凝成冰山,美麗的鮫人在碧藍中嬉戲歌唱。天恩大陸籠罩在白霧中,前方是——雲晶天?
扈輕被神秘力量帶著,遊覽遍雲晶天又到幻陌天,見識到從未見過的風景,轉完陸地轉海洋,見了雲晶天的母獸產子,也見了幻陌天魔物的誕生,甚至神秘的龍族都被她去到龍的墳墓轉了一圈,無數的畫麵和感受糅雜進她的思想,她又遨遊回頎野天。
頎野天的每一個角落被她看儘,她站回朝華宗。
劫雲還在,似乎她並沒有離開過。看了眼那些淩空而立的仙人,失重感覺傳來,她回歸到本體。
睜眼,發愣。
絹布無法發聲。方才扈輕有一場大機緣,他竟沒有去!
不隻是他,他能感覺到,連扈輕識海裡的那些個,包括烈日灼炎,包括吞金神獸,都被屏蔽都沒有去。去的,隻有扈輕純然的自己。
隻有這方天地有這種壓製所有存在而不傷及根本的能力,所以,這方天地意圖什麼?
扈輕還在發呆,絹布還是出不了聲,他動不了身體,不能拉她的手腕讓她回神。
扈輕在想什麼?
她在懊惱:如果剛才她能去仙人群裡飛一圈,是不是能把他們的小錢錢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過來!
又錯過一個發大財的機會呢,唉。
她看眼右手,完好無損,上頭什麼也沒有。要站起,沒起成,雙腿全麻,蘇爽的感覺一直漫過腰間,咧著嘴給自己捏了好一會兒才起來。找到水心,看他的樣子,雷劫應該也過去了。
“嘿,起來,讓地方。”
半空中兩位沒見過的老人家渡劫可熱鬨了,人家真拿劍劈。
水心冷冷睜開眼,扈輕心虛:“那個——打斷你感悟法則了?”
“感悟個屁。上頭打架呢,法則還未降下。”
扈輕啊了一聲:“一時半會兒降不下來,走,咱們出去歇歇。”
水心:“我不去。”
怎麼?還賴上朝華宗了?
水心說:“你沒看見白吻和雷龍還沒完事?”
扈輕哎喲,一拍腦袋朝天望,果然最中間的最上方,白色紫色和一團金色還在糾纏。
她索性也坐下,問水心:“為什麼我們在地麵人家在天上?”
“傻唄。”水心哼了聲:“飛天上去生怕雷打不著。不像咱們,挨不過就鑽地,不信天雷還能把地打穿。”
天雷:你信不信我讓你沒時間鑽?
兩人坐成一排等著,看著看著覺到不對:器雷早劈完了吧?那仨在頭上乾什麼呢?
乾什麼?挨過器雷之後這三個正式生成靈體有了靈智。佛印和雷龍都是雷屬性,隨了其主的性子那麼多雷力在旁邊有便宜不沾王八蛋。白吻是被逼著一起乾壞事的。
三個一起往劫雲裡試探,賊兮兮的去碰觸雲層裡的雷電,呲啦一下呲啦一下。
天威勝過老虎的胡子,豈容它們如此放肆。轟隆一道怒雷把它們砸到地上冒黑煙。
水心、扈輕: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