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詫異:“為什麼?”
李向樓:“你看她煉器的時候,仿若換了個人。嚴肅、執拗,這種人,眼裡容不得沙——在她專心器道的時候。”
李公子:“所以呢?”
李向樓:“所以,她要精中求精,她的本性是要最好,突破最好。”
“器師的好苗子哇。”李向樓說。
家裡的長輩,栽培小輩的時候就說,若你們能對自己要求得比長輩對你們的要求高,我們家就無憂矣。
聽得一眾子弟們苦臉苦心倒苦水,長輩要求那麼嚴格,還要我們自己更嚴格的自律?我們也隻是孩子哇!
但也有人漸漸明白了那句話,他便是。
無他,隻要熱愛,隻要自己想追尋,不需要彆人施壓你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的懈怠和瑕疵。
當當當,當當當,富有韻律的聲響中,李向樓不知不覺陷入幼年的回憶。
而李公子——他隻覺得枯燥,然後發呆,然後——歪在李向樓身上睡著了。
直到一道聲音喚醒兩人:“你倆在乾嘛?”
扈輕莫名其妙的看著腦袋靠在一起睡得呼呼呼的兩人:“不是在煉器?”
兩人傻傻的仰頭看著她,同時跳起來,迅速摸頭摸臉檢查衣裳。
扈輕很無語:“我能對你們怎麼著似的。”
看這一模一樣同頻的動作喲,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以前是不是共同經曆過某些事情。比如暗算、被抓什麼的。
李向樓:“你煉好了?”
扈輕:“最後成形呢。”
李向樓:“刻畫完了?”好遺憾,他怎麼就睡著了?什麼都沒看見呢。
扈輕古怪看他:“打鐵錘裡刻什麼?不怕爆了炸自己嗎?”
原本她想刻點兒啥來著,提升重力火力什麼的,但到了那一步,心有所感,讓她感覺這些都是畫蛇添足,她隻是需要一把樸實無華的打鐵錘啊。
果斷放棄。
扈輕摸了摸臉:“多長時間了?我怎麼覺著自己瘦了?”
還有些疲憊。
李向樓和李公子同時掐指,驀的瞪眼了眼睛:“二百天了!”
太震驚了。
扈輕啊:“二百天啊,怪不得。”
她一刻都沒停過,已經二百天沒睡沒合眼了,果然仙人的身體耐勞。多少老板想要的福報哇。
“你們煉的器呢?”她問。
李向樓默默走向自己的煉器爐,還燒著呢,估計裡頭都燒成渣了。
李公子大方的與她分享:“你可以挑兩隻,多挑兩隻。”
扈輕看過,沉默好久,說:“難怪李公子紅顏如雲,逢場作戲有逢場作戲的樂趣。”
“欸,你這話說的好。”李公子手指頭點點,得遇知己的眯著眼:“人生苦多,能抓到手的樂趣先抓住,不虧。”
扈輕點頭,但願你一輩子不動真心,不受那愛不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