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裡,流央按著自己提前製定的行動路線飛快而仔細的尋找著。
她手裡有地圖。這是戈家人一代代進入瑤山尋找後的彙總結果。這份地圖,有瑤山主峰的所有區域,上頭標注著哪些地方尋找過,尋找過幾遍,哪些地方確定沒有。
這次進來尋找的,隻有她一個。
她提議,讓其他戈家師兄來,她師傅很遺憾的告訴她。找過無數次,戈家不得不承認,尋找到那件寶物的關鍵應該不是戈家血脈,而是緣分。
而流央自認為自己氣運足夠。
出生小修真界,年紀輕輕得了一代機關大師傳承,嶄露頭角的時候,出生界回歸仙界,簡直像是為她鋪了一條通天坦途。
縱然其他人也得益,但哪個又像她一般一路追隨者無數,甫一進入仙界,便偶遇器道世家的人,被帶回器都,得大家族長老為師。
毫不誇張的說,她的起點,是無數人十輩子都奮鬥不來的終點。她已經站在了仙界器一道的上層。接下來,隻要她不走歪不放棄,輕輕鬆鬆就能站到金字塔尖上去。
無可匹敵的氣運。
她認為,戈家人始終尋不到的那件重寶,分明就是老天留給自己的。
信心滿滿。
現在,跑遍大半個主峰秘境,流央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那個地方,就在那個地方,有很重要的東西在等自己!
她向著神女做捧狀的那個地方飛速掠去。
她來啦她來啦,她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大步飛來啦——
絹布激動得不行。卻不能出聲。
因為扈輕此時的無我狀態。他不敢打斷,又怕扈輕會錯過。
他心裡叨叨:可千萬彆在這個時候頓悟。
“血煞珠那個煞比去哪了?”著急的絹布口不擇言。
因為扈輕手下,隻有血煞珠能打。小小的身軀,暴躁的脾氣。白吻和雷龍看著厲害,但沒了扈輕,這倆就沒了主心骨。還是太小,還沒成長起來。
魔皇令能給扈輕提供魔力,它自己卻不會攻擊。
無情絲那個軟貨,也得一切行動聽指揮。
突然發現血煞珠的好,那小子有仗就敢打哇。
偏偏跑出去沒了聲兒。它不是去勾引流央了?流央就在這,它在哪?
難道——
“回頭你給她尋個寵物,總不能老是單打獨鬥。”魔皇令這種時候還有心說閒話。
魔皇令:“我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看你們這樣如臨大敵。”
它根本不將流央放在眼裡。
絹布:“你懂什麼。殺人有什麼難。難的是天道庇佑她。我們殺的不是流央,我們殺的天地氣運。”
斬氣運。
天命子氣運女為什麼能一路猖狂?彆人都必死的境地偏他們能活?還不是因為老天爺給開後門。彆人掉個懸崖血肉模糊,他們皮都不破還能拜個師傅。彆人得罪個人家破人亡,他們得罪人分分鐘打臉敵人變小弟。
就像上次扈輕殺流央。明明她修為高實力強,流央就能扔出仙品傀儡來阻攔她。之後再追不上去。誰為她掃平的痕跡?天道!
魔皇令:“我有什麼不懂。你個老東西難道忘了,在以前那個時候,氣運也不過是——”
“閉嘴吧你!”絹布凶惡的喝止它,急忙去看扈輕,發現她仍是那種融入天地無我的狀態,偷鬆一口氣,“現在是現在。你彆跟她透露那些臟的臭的。”
魔皇令撇了下嘴。
這時,無情絲弱弱的加入進來:啥臟的臭的?
兩個大佬都沒理它。無情絲歎氣,它竟然是個小年輕。
外頭,流央停下身形,仔細觀察四周,最後目光停在一片石壁靠下的位置。
這片石壁麵積不大,上頭爬著好些植物,大小層疊的植物將石壁遮擋得嚴嚴實實,葉片上全是鋸齒,敢伸手進去,皮都給劃爛。
流央定睛看過,手裡生出一團火打上去,枝葉燃燒,草叢下頭響起無數細密聲音,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