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湯山不知什麼樣,但女湯山奇珍異草鳥語花香,像進了古老神秘的大森林。
前頭走著的江步搖說:“好久好久沒來女弟子,這湯池都要作廢了。”她回頭,“昨日可是讓人連夜修整的。”
扈輕有些尷尬:“其實我一個人不用這麼麻煩,有水就行。或者我來清理也行。”
江步搖:“那怎麼行。咱們都等著跟你一起泡浴呢。”
噗通——
“誒,你怎麼跪下了?”
扈輕爬起來:“師師師師傅,這這這這就不用了吧。我會泡浴。”
“你一個人會害怕,我們陪你嘛。”
扈輕要哭:“泡個澡我怕什麼啊。要不然我自己去吧,反正湯池是現成的,我自己可以。”
江步搖停下腳步,思索。
扈輕立即再爭取:“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不就泡個澡,不用興師動眾啊啊啊——
江步搖搖搖頭:“女湯山許久未用之後,閒著也是閒著,也不知從誰開始,在這裡豢養毒物,這麼長時間過去——你怕不怕毒?”
扈輕:“...”
她大膽啟發:“師傅,我們換個思路。既然隻有我一個人,何必重啟女湯山呢。從男湯山引一支流出來夠我用就行嘛。”
不想群浴,也不想被毒死,一切從簡是美德呀。
江步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是不是靈修的腦子都不好使?”
扈輕:“...”這得是多深的世仇,怎麼什麼不好的事都往靈修身上推。
“若是能共用,為什麼要建男湯山和女湯山?直接砌一個大澡堂子不就行了?”
扈輕:“...那一定是有理由的。”
“當然。男女畢竟陰陽有異,要針對性的調理。”
扈輕懂了,這深山老林毒物橫行的,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老老實實跟著向前走。
忽然,唰的一道亮光,江步搖施施然收回手,扈輕看到側前方的大樹上一排什麼東西撲簌簌的掉下去,掉到野草叢裡,埋住了。
“沒事兒,一窩毒牙貂,你見著直接殺了便是。”
扈輕默默跟上她的腳步,路過的時候往草叢裡探了探神識,嗯,確實是一窩,不知道幾個,稀吧碎的,看腦袋,大約得有五六個。
她都沒看清這位師傅怎麼出的手,用的是武器還是氣勁。
回憶與遠醉山的對戰,她當然能打贏他——用手段的話。但不違規的對戰,以她本身的實力,懸。而隻論武修,或者說修體,她確實不是遠醉山的對手。
她分神思索,前頭江步搖開口:“遠醉山乃這一輩的大師兄,雙陽宗的大師兄,乃是同級之中的第一人。他如今是士級的大圓滿,不久就能突破到相。你對你修體的自負,來自於靈修對比。說句公正的話,靈修那邊的體修者,”她搖了搖頭,“也就比靈修強些,入不了真正武修的眼。若拿他們來與咱們比,得把他們往下拉兩層。”
“所以,”她轉過身,“你的水平,應該是才。”
才,九層級彆的第一層。
江步搖說:“已經很不錯。我觀你對戰的路子,你應該無人指導。”
扈輕回:“是。修體這方麵我自己琢磨著練的。”
“也是。靈修那邊能有什麼武修能人,你自己瞎琢磨也比讓那些外行指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