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岑子直勾勾盯著扈輕的臉,不說話。
扈輕渾身難受,抬起屁股:“那個、師傅,我、我去給您煮碗肉絲麵。”
“恩?”遙岑子突突的眼珠子動了動。
扈輕:“要不——您喜歡吃餃子嗎?肉餃子。”
“扈輕啊——”遙岑子氣息幽幽,吹得臉前一縷亂發直打轉,“我還能相信你嗎?”
扈輕屁股一沉,無比真誠:“我對師傅的心能把明月照亮。”
遙岑子一噎。首次發現這個徒弟好似有些過於不要臉。
明月那麼亮,需要你照?
“師傅。”轉過桌子,扈輕雙手握起遙岑子的兩隻手,深情款款:“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一切向前看。”
遙岑子忍,再忍,忍無可忍:“你眼皮抽筋了?”
扈輕:“.師傅,我去弄些吃的,我很快的。”
顛顛跑出門外,遙岑子見她沒溜,扶著桌子站起來,慢慢溜達出去。身上的袍子晃蕩來晃蕩去。
扈輕麻利的炒了幾個快菜,材料都是空間裡新鮮長的,忙裡偷閒看了眼,空間發展挺好。
飯菜上桌,遙岑子拿出幾個酒壇來。
扈輕眼皮子直跳,無他,這些酒壇個個比人腰高,這是要請她入甕?把裡頭酒喝了再塞她進去,小火一烤——喪良心呐,她可是親徒弟!
遙岑子沒那麼變態,自己拿個大碗,靈力一指,濃鬱酒香的酒液一道弧的飛進來,一飲而儘,連乾三碗,又端起第四碗。
扈輕坐不住了:“師傅,借酒澆愁愁更愁,您吃口菜墊吧墊吧。”
遙岑子吃了口小青菜:“怎麼全是素的?”
扈輕:“我看您挺著急的,殺雞宰羊來不及不是。”
遙岑子指她:“扈輕,你不是好人。”
扈輕笑:“師傅,世上無好人,你這樣想心裡會舒服些。”
遙岑子哼了聲。
扈輕也拿個大碗取酒,跟他碰碗,遙岑子沒攔她。
酒液入口,芳香透體。
扈輕嗯了一聲:“好酒,這該不是女兒紅吧。”
遙岑子:“什麼女兒紅,我哪有女兒紅。隨便炮製的,一直沒開,倒是香醇。”
扈輕:“師傅不稀罕勻我兩壇子。”
遙岑子:“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閉嘴。”
扈輕知趣的閉嘴,陪他喝了一碗又一碗,遙岑子越喝神色越鬱鬱,扈輕甚怕他突然發瘋把她揍了。
她不怕挨揍,但她怕他會傷著情誌。
喝完三壇又三壇,三壇過後再三壇。
扈輕:“師傅,彆喝了。”
仙體不是這麼造的。
遙岑子歎氣:“你是不是覺得你是為我好?”
什麼?
“我知道,你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肯定和其他人一樣瞧不起我。你毒倒我,不讓我去見她,你是不是覺得你是為我好?”
扈輕詫異,這是跟她講道理?用得著嗎?直接打一架你心裡不是更痛快?
她說:“師傅,你這個想法彆人或許會有,但我不是。”
遙岑子小臂支在桌上,半趴半抬的看向她,臉上泛起酒色的紅,眼睛又亮又迷離。看上去三分痛苦三分憤慨三分迷茫,還有一分的可憐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