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的尷尬。
這麼一場滅頂之災,竟然隻是因為她在人家墳頭蹦迪。
所以說,在野外也要講素質。
扈輕萬分愧疚對大家道歉:“對不起,是我惹的禍。”
大家當然生氣啊!
不過先前那幾個人也良心過意不去:“是我們先嚇的你。”
拋開場景和形勢不說,大家還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扈輕對著不明生物更是把頭躬到地上去:“對不起前輩,是我不該大喊大叫擾了您的清夢。信女願用全部家當為您起廟修陵,重塑金身,再為您守墓三百年。”
如此大的宏願,您就放過我們吧,你都不知道我的全部身家有多厚。千萬不要錯過敲我竹杠的機會。隻要讓我們活,隨便敲。
“唔——”
低沉混響,良久不絕。
眾人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為何擾我清夢?”再開口,話語清晰流利很多。
扈輕一愣:“啊?啊、啊啊——是,這本來不讓進的,這不是——西羅鬼國的鬼帝要娶後,讓大家都給他送賀禮,點名要這裡頭的出產,要不然我們哪敢進來打擾您不是?不信您可以到彆處看看,真的,進來的不止我們。”
“鬼帝啊”骷髏頭似乎在沉吟。
扈輕點頭如啄米:“是是是,真的真的真的。”
“娶後啊”
“對對對,可不是可不是可不是嘛。”
好吧,現在大家都知道扈晶晶為什麼老三個詞一起連著說。
骷髏頭還在沉吟,所有人一動不敢動,躺著的還好,扈輕這個站著的越發感覺氣氛凝重從外而來的壓力要將她擠成牙膏皮。
“那——”
凝滯一鬆,扈輕立即大喘氣。
“我也去吧。”
哈?
扈輕吸入肚子的那口長氣,一時沒吐出來,撐得她兩個眼珠子突出像極了蛤蟆。
來找賀禮的,莫名其妙就揀了個超強者,超強者他要去吃喜宴!
親,你大約隻適合白事呢。
扈輕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
但她大著膽請示一句:“您——要隱藏在我們隊伍中嗎?”
隱藏?
這一秒,扈輕真真切切感受到對麵骷髏頭傳來的深切鄙視和瞧不起。
意思一樣的兩個詞,被她感受出不同的層級感。感覺對方在對她進行全方位無死角各種角度和層麵的輕蔑。
好如鯁在喉但不得不咽的羞辱感呢。
對麵忽然開始釋放黑煙,完全籠罩,扈輕捏住鼻子,直覺這些黑煙若是吸入體內會完。
好在黑煙並未擴散,幾分鐘後又往回收。
所有人驚掉眼珠子。
站在原處的,已經不是那個臟兮兮的恐怖骷髏,而是一位很乾淨看著就很有氣度並確定年輕時候是個美男子的白發老人家。
穿戴得竟然很富貴。
頭頂的冠、手上的串、腰間的扣,一看便不是凡品,所以——是陪葬品嗎?
老人家理了理暗金織紋的罩衣,手指搓了搓,眾人身上一輕,嗖嗖跳起。
不知所措。
“唔,你們就是我的隨從,隨我進鬼國吧。”
老人家氣勢很足。
扈輕喉嚨乾澀:“請問老人家——如何稱呼?”
所以這位是鬼是屍?還是什麼無聊大能裝鬼玩貓戲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