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戒和尚此時並未和眼前年輕人以師兄弟相稱,兩人的關係,是隻屬於二人之間的秘密,此時稱呼他為尊者,正是因為麵前的這位年輕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白教教主,葛麻活佛。
作為白教教主,葛麻活佛看起來雖然年輕,卻已經早早就奠基下了不可撼動的地位,若是論地位,甚至葛麻活佛的地位,還要遠在大戒和尚這位佛宗大護法之上。
聽到大戒和尚的話語,葛麻活佛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把自己在城外所見和方才追逐那個黑衣人的事情,簡單迅速地說了一遍。
聽完整件事情,一時間,大戒和尚等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一位高僧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妖孽找出來碎屍萬段。
不過,眼下他們既沒有這個能力,同樣也沒有這個時間,因為雷劫眼瞅著就要落下來了。
“一起出手,不能讓這雷劫落下。”
大戒和尚常年遊走在朝堂,這次佛道大會的組織,他就是主要的策劃者和執行者,心裡比葛麻活佛更加清楚,一旦頭頂天雷落下,造成哪怕一個人的受傷,都勢必會引起朝堂上的劇烈動蕩。
一個不小心處理,他們這十多年的布局籌劃,頃刻間,可能就要因為這一道雷劫,而付諸東流。
故此,哪怕大戒和在場的諸位高僧,明知道這是要給那個黑衣人擋災,他們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這個時候,殷常平等道宗的一行人,同樣也感受到空中的那種威壓,也從驛館中趕來,不過和大戒等人站得很遠。
大戒和尚看到道宗一行人來到,令一名小僧過來把情況說明,按照大戒和尚的話,希望佛道兩門暫時放下恩怨,先把頭頂的雷劫化解掉再說。
然而,殷常平也非凡人,聽小和尚這麼一聽,不禁皮笑肉不笑地琢磨起來,他可不傻,很清楚眼下朝堂上對道宗的態度,以及這次佛道大會,對於他們道宗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殷常平心裡巴不得這場雷劫落下,最好能把皇宮都給劈個窟窿出來,到時候,朝堂上,自然會有人向當今聖上進言,會以天譴為名,撤銷這場佛道大會的鬨劇。
這樣一來,他們道宗至少能爭取十多年的時間,實力至少能恢複過來,等到那個時候,佛宗是否還能得到朝堂上的關注,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掌教,要不我們……”
道宗的幾個長老相視一眼,看向大戒和尚等人的眼神,變得陰損起來。
不過,殷常平終究不是那種卑鄙小人,作為道宗的掌教真人,內心裡還是有著足夠的傲骨,這種表裡不一,背後捅刀的事情,他不願意去做,更不屑去做。
否則,即便沒有了佛道大會,他們道宗的牌子,也算是砸在了他的手上,讓他如何麵見道宗曆代掌教。
想到這裡,殷常平當即擺擺手,吩咐下去:“傳訊下去,令弟子們列天罡北鬥陣。”
“可是掌教……”
“不要說了,這種時候,我們既然出現在這裡,出手是錯,不出手更是錯。”
殷常平身後的幾位長老也都是老江湖了,一聽殷常平的話,瞬間也就明白了意思,不出手是錯,那就出手唄,但出工不出力唄。
他們做做樣子就行,大頭還是佛宗出手,若是不能阻止天雷,到時候,自然朝堂之上會有人去為道宗仗義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