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辱屍與軍人(2 / 2)

“今晚送來的,被槍打死的那具屍體,他在哪?”那名中年人眉頭一皺,說道。

“在,在停屍間內,中間那具就是。”老人連忙說道,手一指值班室後麵的房間。

聽到老人的話,中年人手一揮,朝著停屍間走過去,那名黃毛狠狠把老人一推,說道:“老實點。”

進入值班室後麵的停屍間,一間不大的房間,靠牆邊一排冷凍櫃,房間中間有三輛擔架車,三具裹屍袋陳列其上。

房間內陰氣甚重,陰冷透骨,隱約間一股股防腐劑的味道傳來。

中年人進來後,眉頭一皺,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個手帕,捂住口鼻,用手指指了下那三輛擔架車,示意進來的三個年輕人上前。

一名黃毛男子大大咧咧走上前,拉開中間一個裹屍袋,是一個出車禍死去的女子,半邊臉都凹陷進去,滿臉血汙令人驚悚。

黃毛男子罵罵咧咧拉上拉鏈,轉身拉開右側裹屍袋,裡麵是一具老年人屍體,臉色煞白,兩目圓瞪,嘴巴微張,雙目正好和黃毛男子對了一個正著。

嚇的黃毛“蹬蹬噔”倒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點被黃毛撞到的中年人,罵了一句:“幾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上前一步撥開黃毛,走到左側擔架車,伸手拉開裹屍袋拉鏈,一個年輕男子露出臉龐,雙目微閉,嘴角含笑,眉心一個血洞,左眼角一道刀痕,赫然正是死去的戰景逸。

看到他的屍體,中年男子臉色陰沉下來,看著躺在那的戰景逸,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說道:“就是他,把頭給我剁下來,我要拿去祭奠我爸。”

剛才的黃毛男子答應了一聲,拿著手中砍刀向前,值班老人剛想上前阻攔,被另外一個黃毛男子一巴掌打在臉上,連連後退不敢阻攔。

正在這時,大門被推開。

一名身穿聯邦軍服,身材粗壯的軍人走了進來,後有四名軍人緊隨,一瞅眼前情景和那輛擔架車,裹屍袋的拉鏈並沒拉上,看到露出戰景逸煞白的臉,眼球頓時收縮。

中年人瞅見領頭軍人身上的聯邦軍服,說道:“山城王家正在辦事,麻煩讓讓。”

領頭軍人哼了一聲,一伸手,指著擔架車上的戰景逸屍體,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眉頭微皺,接著一舒展,笑著說道:“這位隊長,這點小事不歸軍方管吧,我和山城城防軍大隊長是好友,大家自己人。”

“我不管你和誰認識,把屍體留下,你,滾!”領頭軍人往前一步,和中年人來了個麵對麵,嚇的中年人連忙退了一步。

“憑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天虎的人,和這個死鬼一個地方的吧,我今天就要砍下他的頭,帶去我爸葬禮上祭奠,就你也想攔我王家?”中年人麵露狠辣之色,說道。

“不錯,我是天虎特戰隊的人,景逸曾是天虎的兵,他犯下再大的事情,天虎都給擔著,趕緊給我滾,否則,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領頭軍人雙手交叉在一起,一握,手指“哢嘣”“哢嘣”的響起。

隨著他一聲怒喝,身後四名軍人紛紛向前,這些軍人身上纏繞著濃厚的血氣,說明他們並非平常軍人,而是經常執行生死之戰的百煉之士。

見此情景,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惶恐,但很快就隱去,隨後一絲狡詐之色流露出來。

中年人朝著一邊的黃毛使了個眼色,黃毛眼中狠辣之色一聚,手中砍刀閃過一道寒芒,朝著擔架上戰景逸的脖頸砍去。

下一刻,黃毛“哎呦”一聲,砍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刀影,隨即“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一名軍人出現在他身邊,兩目炯炯有神的盯著黃毛。

剛才正是這名軍人果斷出手,一腳踢在黃毛手腕上,將砍刀踢飛。

見勢不好,中年人連忙帶著黃毛幾人,說了幾句狠話,匆忙離開,領頭軍人嘴角冷笑盯著中年人一行人遠去,確沒有阻攔。

看到中年人一行人離開,領頭軍人拳頭慢慢鬆開,轉身看向戰景逸的屍體,呆呆的站著,眼中的淚水嘩嘩落下。

領頭軍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戰景逸,你個混蛋,報仇不會叫著兄弟們嗎?你一個兵王,就這樣死了?當年,兄弟幾個在A國麵對過百叛軍,也沒見你慫過,你就這麼想求死嗎?”

說到這裡,領頭軍人一伸手似乎想給戰景逸一耳光,但看到他煞白的臉龐和嘴角笑容,伸出的手慢慢落下。

輕輕撫摸下他眉心彈孔和左眼角刀痕,說道:“當初不是你,我早死了,這道刀疤還是當時留下的,你大仇得報死的倒是痛快,讓兄弟幾個怎麼麵對她。”

領頭軍人一邊哭一邊說,直到十幾分鐘後,心情才平息了些,站好看著嘴角含笑的戰景逸,整理衣帽,立正,敬禮,其餘四名軍人一起,立正、敬禮。

“大劉你留下,待明天任務結束,我接你和景逸回家。”領頭軍人看著戰景逸,說道。

“是。”一名瘦高個的軍人答道,領頭軍人轉身帶著其他幾人離開停屍間。

很快,遠處傳來急促的汽車發動之聲,逐漸遠去,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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