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破碎了一地的紙屑,戰景逸不禁長吐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時,一條紫色的汗巾被遞在自己麵前。
戰景逸下意識要伸手去接,然而手伸到了一半,臉色突然一白,眼睛盯著汗巾往上瞧,隻見自己身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女人。
沒等戰景逸反應過來,一隻芊芊玉手突然把住了他的手,頓時他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滴滴答”……
戰景逸耳邊傳來鏗鏘有力的嗩呐聲,還有鑼鼓喧天之聲。
他睜眼一看,自己竟然出現在一個院落內,牆外不停有嗩呐和鑼鼓的聲音傳來,時而還有一些人聲傳來,吵鬨中有著一種喜氣,似乎在辦什麼喜事。
戰景逸環顧了下四周,這是一個四合院,前方是兩間大屋,屋內一片黑暗,似乎沒有人。
當他轉頭看向後方,眼中瞳孔一縮,靠近大門處,停著一頂黑色的四四方方的轎子,而院門緊閉,那轎子周圍也沒有人,一片安靜祥和之意。
戰景逸猶豫了一下,先查看了下自己,發現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在,但自己怎麼來到這麼一個院落,真是非常詭異。
剛才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難道是他帶著自己來到這裡的?
這裡難道是個幻境?
戰景逸慢慢走近轎子,猶豫了下,用手中的唐刀挑起轎簾,轎子裡是空的,讓他鬆了一口氣。
此時,院子裡的屋子裡突然亮起了燈,橘黃色的燈光灑向了院內,仿佛驅散了一些黑暗。
借助燈光的照射,戰景逸看到兩間正房的窗戶上都貼著喜字,結合著外麵的鑼鼓喧天,似乎這家人家正在辦喜事,這裡是婚房?
戰景逸悄無聲息的靠近窗戶,透過窗戶,他悄悄探頭往裡麵一瞧。
……
隱隱間,看到一男一女的背影,兩人都穿著喜慶的婚袍,居然跪在了地上。
看模樣,似乎是在拜堂成親!
但令人感覺到詭異的是,在他們麵前兩張椅子上,坐著兩個老人,但這兩個老人並非真人,而是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紙人,一男一女,模樣惟妙惟肖,仿佛真人一般。
如果不是今天戰景逸多次看到紙人,乍一看,都根本分不出來這是兩個紙人,簡直就和活人沒有兩樣。
正在這時,那位新郎官仿佛感覺到什麼,突然轉頭向窗外看過來。
新郎官的這一轉頭,把戰景逸看得一愣,這新郎官的模樣怎麼這麼熟悉?
這……這不是自己嗎?那個新郎官竟然是戰景逸的樣貌。
戰景逸隨即揉了下自己眼睛,仔細再一瞧,卻發現屋內兩個紙人還在,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對新人,卻不見了?
見狀,戰景逸扒著窗口仔細瞧,果然,那對新人已經不見,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兩個紙人還在。
難道剛才是出現了幻覺?戰景逸有些自我懷疑,難道是真的看花眼了?
他仔細再三確認,發現房間裡真的沒人後,一咬牙,推開房門,悄悄摸進房間,想仔細找找。
大屋的中間是一個客廳,兩側是兩間關著門的臥室,客廳的兩張椅子上坐著兩個紙人。
進來後,戰景逸先到左右兩間臥室看了下,發現並沒有任何人藏匿。
太奇怪了,剛才自己明明看到有一對新人,正在對著紙人拜天的,怎麼突然沒了。
突然,他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讓戰景逸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抬眼,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兩個紙人,已經沒了雙眼,兩雙空洞洞的眼眶,凝視著自己,一行血淚瞬間從眼眶中溢出來。
“嘶……”
眼前這詭異一幕,讓戰景逸頭皮一麻,忍不住倒吸口涼氣,身子往後退一步。
然而這一退,他身子頓時一僵,因為他感覺到背後好似撞到了什麼東西,回頭一瞧。
一張灰青色的臉,模樣清秀,消瘦的臉頰,平頭,左眼角處有一處刀疤,一雙無神的眼睛呆呆地看著自己,是新郎官,也是戰景逸。
這是什麼鬼,絕對不可能是自己。
戰景逸心中一涼,下意識手中的唐刀對準新郎官的胸前,一刀紮了上去。
“哧!”……
唐刀的刀刃直接貫穿新郎官的胸口,血液從唐刀的血槽裡噴濺出來,濺在戰景逸的臉上,瞬間那股濃稠的血腥味,順著鼻腔撲湧進來。
感受到熱辣辣的血液,在臉頰上滴落下來的感覺,戰景逸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看著自己的唐刀插在新郎官胸口內,尤其是看著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樣貌,有種自己殺自己的感覺。
……
突兀,戰景逸發現,自己額前一縷黑發擦著自己的臉頰,逐漸往下延伸下來。
突然,一股涼意讓他全身的肌肉忍不住一抖,背後像有一隻冰涼的小手,正貼在自己肌肉上輕輕滑動著。
冰冰涼涼的手指,沿著自己肌肉的線條,一點一點劃動到自己的胸口。
這種感覺,瞬間讓戰景逸的汗毛都忍不住豎立起來,想要動,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