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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502所的一間會議室內。
此刻，正有幾人端坐在會議室內，空氣中流露出一絲嚴肅的氣氛。
“你跟他說了關於第二階段的強化？”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端坐在會議桌最中間的位置，他的一邊坐著的正是黎教授和那位曾在山城出現過，頭頂微禿的中年男人，身穿西服，打著領帶，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
在會議桌的另一端還零落坐著幾位研究員，其中就有502所研究組組長黎晚婷。
在旁邊的一個液晶屏幕上，則是艾麗那張有些嚴肅的臉，另一邊似乎還有一部開了擴音的電話裡，不知道連接到了哪裡。
“對。”
艾麗點一下頭，道：“我已經跟他提過，可以幫他來申請，引導他進入第二階段。”
“他自從加入502所後，已經做過了好幾個任務，任務的完成率和結果都是不錯的。”
“重點不是這個，關鍵在於他身上隱藏了很多東西。”
那位頭頂微禿的中年人嚴肅地說道：“他的任務報告我剛看過了，真是滑頭啊，他把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包含了他的心理鬥爭都寫得那麼清楚……”
“寫那麼詳細，是擔心我們在監視他嗎？還是擔心我們不相信他？”
“哼，小事交代得這麼清楚，但具體怎麼做到的，卻幾乎沒有一點透露。”
“比如說到迷霧嶺的事，隻說了神秘生物紙人女皇蘇醒，然後說達成了協議……”
“至於什麼協議內容，說得既模糊又不準確，他是想告訴我們這隻神秘生物非常友好，通過友好溝通就能全身而退？”
“那之前死在迷霧嶺的特工怎麼算？是我們的無能，還是他的特殊？”
禿頂中年人越說話語中的不滿越多，說到最後，甚至看來被氣得想笑。
“隻告訴我們他能做到什麼，卻不告訴我們具體原因……”
最後禿頂中年人做了最終總結：“我想，他身上一定有秘密，向我們隱瞞了很多事情！”
“例如，他師傅的事情……”
黎教授這時候抬起頭來，看著中年人，笑道：“王組長，你作為502所後勤行政組組長，其他異變者提交的報告你應該都看過了吧？”
“看過了。”
王組長點了一下頭，道：“問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報賬報的一個個比戰景逸還狠。”
黎教授用手指敲了下桌麵，笑道：“這說明什麼？”
王組長皺起了眉頭：“說明都不老實？”
“不！”
黎教授搖了一下頭，又笑著說道：“說明他們其實對我們都有戒心。”
不待王組長回答，他已經笑著解釋道：“自從異次元世界第一次降臨，他們便擁有了一些不同於常人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人都會有下意識的自保，所以有些戒心也是合理的。”
“這種戒心，有時候也是一種人性的體現，也證明他們的本質和我們一樣，都是人。”
“另外，我們急於了解他們的心思，和他們不想被我們了解的心思，本質是一樣的。”
這幾句話說得有些繞，和繞口令一樣，但王組長微微皺著眉頭，卻沒有多問。
……
倒是一邊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笑著說道：“黎老說的很好……”
然後他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覺得我們可以信任他？哪怕他有這麼多問題？”
“信任是相互的，不存在單方麵的信任！要彆人信任我們，也要看我們值不值得信任。”
黎教授笑著看了艾麗一眼，說道：“關鍵看我們怎麼引導他……”
“而且，我們需要明白的是，這世界的規則已經變了，如果我們還要像防賊一樣來防備著異變者，那我們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所以，我們要在給予規則、信任的基礎上，和這些異變者互相合作，從而在這世界上立住腳，從而繼續生存下去。”
當黎老說完這段話後，現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大家都在默默地思考著黎老的話及裡麵的內涵。
這時，電話裡麵，傳來一個淳厚的中年男聲：“牟老，你的意見是？”
坐在會議桌中央的那位老者，正是502所所長牟老，他沉默了一下，道：“我認為可行……”
牟老笑著說道：“其實，我們都要知道，雖然他的師傅身份成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給予戰王從小的教育是成功的……哪怕戰王複活後成為了異變者，也一直遵守著這世界的規則，尤其他以前還是一名聯邦的軍人。”
“而對這樣一個願意遵守規則的異變者……而且還如此的強大。”
“我想，這是我們聯邦的幸運，”
牟老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道：“最可怕的就是索取！”
“戰王擁有向我們索取特權的資本，但是他沒有，而我們最不可取的……”
他的聲音嚴肅了些，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便是向他行使特權！”
電話機裡，那個淳厚的中年男聲又響了起來：“所以，一切按規則來？”
牟老點了下頭，道：“按規則來。”
視頻中的艾麗猶豫了下，說道：“關於給他強化第二階段能力的事情……”
“也按規則來！”
牟老笑道：“我的建議是不能直接開綠燈，一切按照規則去執行，隻要達成了條件，就通過他的申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們成為首先打破規則的人。”
牟老的話，使得現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詫異，明明可以聽得懂這裡的每一個字，但偏偏這種觀點，讓他們理解起來有些障礙。
黎晚婷突然這時候插話道：“那麼，如果他達到了要求，就同意他進行第二階段強化？”
“如果達到了規定的要求，當然要同意。”
牟老皺了一下眉頭，又鬆開，道：“不然我們聯邦製定這些規則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