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這根本就不合理……”
“到底有什麼是我計算錯誤的……”
那棟大廈之中，秦浩的身體正在控製不住的顫抖著，因為身體的顫抖扯動了手掌，使得他的兩隻手摩擦玻璃，變得鮮血淋漓，皮肉撕裂。
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無窮的恐懼，更重要的，像有無數個無解的難題浮現在他的腦海。
這讓他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這個時候，特彆想猛灌一口烈酒，壓下躁動的情緒。
而且，現在他就在酒吧內，可以說，酒就在手邊，伸手就能夠到。
隻是，他的雙手被釘在了桌子上，一動也動不得。
痛苦與欲望在他身體裡交織著，滋生出了一種瘋狂和血性，他狠狠咬住了牙關。
狠命地一提手掌，也不顧他得手會受傷，血肉撕裂，手掌獲得了自由。
一種身為研究者的自律，讓他重視自己的雙手，勝過了一切，所以，哪怕明知生命到了儘頭，他也總是下意識保護自己的雙手。
不想因為這樣的掙紮，而讓自己的雙手，損壞得更厲害。
但到了這時候，他忍不住了，滿心的挫敗感和想要喝酒的欲望，勝過了一切。
……
秦浩滴著血的手掌，顫抖著，慢慢靠近了酒杯。
這一刻，他的喉結，在劇烈地滾動，在這一刻，眼前這一杯金黃的酒液，似乎可以勝過一切的誘惑。
也許，酒是失敗之後，最體貼的慰藉。
然而，就在秦浩顫抖的手，快要觸摸到酒杯的時候，另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過來，在他之前，拿走了杯子。
“不是說了，喝酒對身體不好嗎？”
戰景逸坐回了吧台前的高腳凳上，輕輕說著，然後將杯子裡的酒夜一飲而儘，一股甜辣冰涼的酒液流過喉管，有種辛辣的舒適。
看到這一切，秦浩猛得抬頭，目光凶狠，且驚恐。
在閃爍的燭光中，那張顯得對他很關切的，不算英俊的男人臉，在秦浩眼中，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憎的怪物。
“不……這一切都不對！你怎麼可能……做到那樣。”
秦浩忽然大聲的喊了起來，語氣激烈，像是在爭吵：“你明明就是一個一級的普通異變者而已，怎麼會有精神意誌！”
“還沒有明白嗎？”
與他的激動和憤怒相比，戰景逸臉上隻有平靜和從容，他隻是很關切，還略有些失望，像是看著一個蠢笨的學生，或恨鐵不成鋼的敵人。
“你……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秦浩眼睛死死的盯著戰景逸，臉上的肌肉扭曲而變形，眼睛中似乎能冒出火花。
戰景逸微微皺眉：“這個問題，十幾年前你們青石崖不就研究過嗎？應該是我來問你們。”
秦浩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神情已經有了瘋狂的味道，他忽然破口大罵道：“怪物，你是怪物……”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是你，破壞了我的實驗……”
“我的實驗明明已經成功了，神明明已經創造了出來，隻因為你，一切……都白費了。”
“你難道現在還認為自己做得對嗎？”
戰景逸聽到他的話，微微皺眉，將另一個杯子也拿了過來，慢慢的喝著：“天才與瘋子隻有一線之隔，而你，就是那個瘋子，承認自己犯罪了，真有那麼難嗎？”
一邊說著，戰景逸一邊慢慢喝著酒，他發現，雖然這種酒喝起來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好喝，但應該挺貴的。
做人嘛，要樸實，這麼貴的酒，不喝就浪費了，而且，這畢竟是人家招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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