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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中,驀地浮現出女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以及昨日在電梯前,那含著莫名惡意的眼神。
周綿喃睫羽輕顫,眸光閃爍。
現在看來,對方的樣貌和化了妝的沈秋確實有幾分相似,那應該就是她堂姐,難怪會覺得有些眼熟。
可周綿喃想不通,她們彼此明明素不相識,為何會對自己懷有敵意?
思及此,她緩緩抬眸,視線投向正好奇著東張西望的沈秋,溫聲征詢:“我可以問問...你堂姐是哪裡人麼?叫什麼名字?”
“當然呀。”沈秋以為她來了興趣,捧著臉,毫無戒備地將什麼信息都透露出來,“她叫沈瓏桃,跟我一樣是黔都本地人,隻不過堂姐她從小就去了京市,在那裡長大。”
京市...
周綿喃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思緒飄散,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慮。
是巧合嗎。
周綿喃根本沒來得及深想,就被眼前忙碌的工作壓榨思緒,頓時將所有無關緊要的事拋在腦後。
這幾日,她早出晚歸,回家時總能聽見隔壁的打罵動靜,程度比之前更為肆虐,周綿喃不免有些心驚膽戰,考慮過換房,隻是因為太忙,也暫時把這個想法擱置了。
開庭當天。
周綿喃跟律師提前坐在原告席等待,她秀氣的眉頭始終微擰,不見舒緩。
被告席位上隻有少東家趕來,顯然,陳氏對周綿喃的控告懷有極度輕視之意,沒空陪她這樣的無名小卒玩無聊遊戲。
風流人間的少爺還未落座,眼神就已經自發飄過來,如蒼蠅般準確無誤地粘在周綿喃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周綿喃被盯得十分不舒服,不予理會,將整個精力投入到上訴過程,神情微肅。
兩方針鋒相對,唇槍舌戰,始終互不相容。
周綿喃這方原本屬於無過錯的受害者,可對方有權有勢,暗裡人脈關係不少,早就打點好一切,顯然,她根本算不上什麼對手。
在最後陳述的環節,少東家吊兒郎當起身,神態中流露出狡猾和猥瑣,他說完,再度看向周綿喃,眼中閃過精光。
“…原告當事人未能舉證證明我方應承擔的責任,要求駁回對方全部訴訟。”
“不過,若是美人願意私了,跟我去酒店商議一晚,到時候什麼話都好說!”
“怎麼樣?考不考慮啊?”
一場本應含有勝算,卻因實力資源相差過甚的糾紛案,就這樣如同塵絮般,輕飄飄揭過去。
結束後,周綿喃柔弱的脊背彎了下去,她微低著頭,緩慢整理資料,如同被打落的玉,流露出不自知的一點破碎感。
“老師,陳氏簡直太過分了吧!尤其剛才那個少東家,油得我想吐,他竟然一直都覬覦著你,那眼神實在是好惡心!”身旁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小箐憤憤不平。
周綿喃一言不發,理智地思索著,判決書隔些日子才會發出,可結果,應該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神情仍舊淡然,有著曆經諸多苦難後的平靜,聞言,正想開口安慰小箐幾句,電話鈴聲卻突兀響起。
“叮鈴鈴——”
是賈甄。
一接通,對方開門見山:“綿喃啊,你要的那批貨已經做好了,什麼時候過來驗?今日有沒有空?”
“抱歉,賈老板,我現在正忙,隔日就來。”
他笑了笑:“今天跟陳氏打官司的那個人是你吧?”
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