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今日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滾邊的設計,豔麗中添了幾分的俏皮。
她本就很白,粉色映襯著她精致的眉眼,說不出的綺色。
長公主看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就煩,沒什麼好臉色。
司寧隨著李絮棠上前請安,長公主隻顧著和李絮棠說話,根本不搭理司寧,甚至沒讓她起身。
起先司寧還半蹲著,時間一久,也失了耐性。
她知道這是長公主在故意折辱她,可她和她無冤無仇,這折辱很沒道理。
她站直了身體,長公主注意到了,身旁的丫鬟率先開口。
“好沒規矩,長公主沒讓你起身,你怎麼膽敢站起來!”
司寧眉間清冷,見長公主看了過來,不卑不亢地回道。
“我這是在為長公主分憂呢。”
小丫鬟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你不將長公主放在眼裡,還是替長公主分憂了?”
司寧並不與她計較,說話時隻看長公主。
“長公主聖明,民婦不才,好歹是陸寒驍的妻子,陸寒驍為了大夏長眠不醒,連皇上都對我丈夫稱讚有佳,要是今日長公主苛待民婦的事情傳出去,有損長公主的名聲,所以民婦才說在為長公主分憂。”
“你……”
小丫鬟還在搶話,長公主瞪了她一眼,才讓她消停下來。
長公主抬手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冷聲問道。
“不讓你起身就是苛待你了?”
司寧毫不避諱地點頭,“也許是長公主忘了,但保不齊有心人不這麼想。”
倒是處處替著她著想的模樣,不由得抬頭多看了司寧兩眼,眸子冷了冷。
“今日找你來,是聽說你醫術了得,我婆婆這幾日身子不適,尋遍了名醫都不得良方,你去試試。”
連寒暄都不曾有一句,直截了當點明了叫司寧的來意。
司寧擰眉,她這醫術了得都傳到長公主這裡來了?
她不知道長公主的打算,卻知道長公主開了口,就不容她拒絕。
否則什麼替著長公主好的這種屁話,就不太管用了。
司寧淡淡點了點頭,李絮棠就賣力地誇讚了起來。
“長公主找我們家阿寧就找對人了,阿寧很厲害的,您是不知道,我們府上每天都有人來找阿寧看病的。”
長公主聽著擺了擺手,命人將司寧和李絮棠帶到後麵。
司寧本以為隻會見到長公主的婆婆,不想竟然一屋子的人,連孫莫然也在。
司寧衝著她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收回。
孫莫然見著,眸子眯了眯,並不在意她的無視,反而主動走上了前。
“寧姐姐你來了,快給祖母看看,這幾日祖母情況不好,我們都很擔心。”
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司寧躲開了她的碰觸,走上前恭敬地衝著長公主的婆婆行了個禮。
床上的人穿著一件素色中衣,臉上蒼白躺在那裡。
時不時的睜睜眼,卻不是清醒地在看人。
老太太已經神誌不清,聽見聲音隻微微抬了抬眼皮,根本不知道來人是誰,也看不到司寧的行禮。
司寧不甚在意,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免得又有人挑事。
她走上前,又道,“老夫人,司寧給您請脈。”
老太太依舊毫無反應,伺候的婆子見著,將老太太的胳膊放到了床邊,司寧的手便搭了上去。
李絮棠在後麵看著,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
為了陸青靈的事情,她已經將所有的辦法都想遍了,更是整日都去求靜安侯夫人。
可靜安侯夫人就是不肯點頭,還責令她五日內給靜安侯府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