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驍眸子沉了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翹起的右腿,低低問道。
“母親打算要怎樣的公道?”
老太太惡狠狠的回道,“我要她血債血償。”
她是鐵了心要讓司寧活著走不出寧安侯府。
司寧要是活著,死的那個人就是她。
即使她現在命不久矣,但也決不能讓司寧活著。
陸寒驍聽完,讓人將那個藥方取過來。
張夫人有些警惕,擔心陸寒驍會將那藥方撕碎,來個死無對證。
她先一步從丫鬟手中將藥方搶了過去,悻悻看向陸寒驍說道。
“陸將軍,此事事關重大,不如等到一會兒看看情況,將這藥方交給官府,讓他們來查查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誰?”陸寒驍問道。
張夫人麵帶尷尬,含糊其辭的回道。
“我是二房的客人。”
陸寒驍視線轉向陸致遠,“二哥,你怎麼說?”
雖然死的是他的孩子妻子,但他並不想管這事,甚至希望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眼下不是他能決定的,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要是誤會最好,但要是真的是弟妹要害我妻兒,我也希望三弟能夠秉公辦理,不要袒護弟妹。”
“二哥是這麼想的?”陸寒驍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陸致遠神情一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老太太這時又從旁說道,“老三你不用在想著替著那個女人狡辯了,就是她害了我的孫子和倩兒。”
“母親口口聲聲說阿寧害了人,可有證據,憑一張破紙就想給阿寧定罪,太輕率了。”
“那藥方是司寧親自寫的,婉娘你和老三說一說當時的情形。”
張夫人很清楚老太太這是不想自己兩個兒子反目成仇,所以才一直讓自己出麵。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在退縮,上前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不過事情到底如何,還是讓官府來查一查吧。”
最後張夫人接了這麼一句,她沒有像之前那般妄下結論,隻是話裡在引導眾人。
說完她偷偷看向陸寒驍,他依舊冷著一張俊臉,不發一語,看不出半點情緒來。
有時候沉默便是一種回答。
張夫人心裡沒底,垂了垂眼眸。
事到如今,也隻能破釜沉舟一回了。
她將希望寄托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唯一和她一樣希望司寧不得善終的怕是隻有她了。
老太太也沒辜負她所望,冷冷的道。
“這回你可聽清楚了,寫休書吧。”
她執意要讓陸寒驍休了司寧,陸寒驍眸子沉了沉,衝著冥寒說道。
“讓秋菊過來,進去看看她如何了?”
“倩倩能如何了,司寧要殺她滅口,她還能如何?”
陸寒驍聽著老太太的話,神情微斂,不再多言。
老太太還在發瘋,秋菊匆匆趕來,敲門走進了屋中。
司寧已經將吳倩倩的肚皮劃開,看見了裡麵的孩子,正缺人幫她一把,剛巧秋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