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能理解孫一凡的顧慮,讓一個古代人去理解現代人的思想,實屬有些為難。
她並不在意他們想法不同,他有何私心,司寧也不會管。
但這件事勢在必行,無論誰反對,她都要試一試。
“孫大夫,現在醫術參差不齊,所以會讓很多人錯過最好的治療時機,我們並不是要讓人偷師學藝,或者是學旁人的什麼醫術,我們是要讓更多人的懂醫學醫,讓整個大夏的醫術進步,給更多人存活下來的機會。”
“身為一個醫者,能給更多人生存的機會,這該是我們做的,如若在能幫著更多的人解決溫飽,也是個好事。”
“可他們都學會了,那還留著我們大夫何用?”
司寧神情微斂,回道。
“真的每個人都適合學醫,每個人都想學醫嗎?”
學醫是有門檻的,並不是誰想乾都能乾的。
哪怕有天賦,但能堅持下來的又是幾人。
哪怕她辦的學堂和後世的醫學院校差不多的意思,但起碼學成也要個十年八年,又有幾人能熬到最後呢?
學醫枯燥,有很多東西要背,耐得住性子的又有幾人。
就算大家都耐住了性子,能獨立看病的又有幾人。
“你的這些考慮我都想過,不會出現你想的那些問題,孫大夫,我有自己的謀算,辦學堂這件事也是勢在必行,你可以不讚成,但我們還是要做。”
司寧不是在同誰商量,哪怕任重遠也不站在她這邊,她也會開辦學堂。
學習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也讓一個時代進步。
司寧倒不是有多大的野心,隻是想儘微薄之力,改變一些事情。
孫一凡聽著司寧的話,沉默不語。
司寧也沒在繼續說下去,尋了個由頭離開了。
她回了鎮國公府,說來好笑,這個原主的家,還是第一次來。
看著鎮國公府燙金的牌匾,心裡一股異樣湧出。
她知道那是原主的情緒,對於這個曾經的家,原主存了太多的恐懼。
她抬腳想要進門,卻突然被門房攔了下來。
隨即一個婆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司寧一番,不屑的說道。
“陸夫人實在對不住了,你一個庶女走不了正門,還請去偏門。”
司寧垂眸看了看眼前的婆子,婆子一臉傲慢的揚了揚頭,挑釁的看向司寧。
司寧轉身就走,一句廢話也沒有。
婆子見著,本以為司寧是怕了,心裡還在得意的時候,卻見司寧彎身上了馬車。
婆子心裡咯噔一下,幾步就竄到了馬車旁邊,擋住了。
“陸夫人你這是何意,難道你不侍疾了?”
司寧緩緩垂眸看向馬車下方的人,一字一句的回道。
“你也說了,我是陸夫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給公婆侍疾是孝,回娘家侍疾算什麼,更何況母親身邊有姐姐在,我回來搶了姐姐的功勞,難道還要坐實姐姐不忠不義的名聲嗎?”
“你這個刁奴,到底存了何居心?”
婆子被說的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