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爹和妙兒的葬禮,司寧沒讓任何人插手,自己一個人全都辦妥了。
下葬那日,天突然下起了雨。
起先隻是一些毛毛細雨,後來雨勢越發的大。
司寧撐著傘在墓前站到了晚上,身上的衣裳被全部浸濕,也半點感覺都沒有。
最後還是陸寒驍實在不放心,上來將人拉了回去。
進了車廂,陸寒驍忙將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司寧打了個哆嗦,喃喃說道。
“我沒事。”
她隨意靠在了車廂旁,陸寒驍見狀靠了上來,拿著手帕替著她擦濕漉漉的頭發。
“你這要是會染上風寒的,妙兒和趙老爹肯定也不願意看見你這般的。”
司寧腦殼開始發脹,腦子裡疼的厲害。
她隻是靠著車廂,沒去看陸寒驍,回話時鼻音已經很重了。
“彆大驚小怪的,我真的無礙。”
到了陸府,陸寒驍將她抱進了屋中。
全程司寧都很安靜,也不像平日那般露出羞澀。
秋菊端了薑湯,司寧也很配合的喝下,便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陸寒驍不放心她,一直從旁守著,等到半夜司寧額頭已經燙的嚇人。
她忙讓人去通知任重遠過來,任重遠匆匆趕來,給司寧下了藥。
司寧已經燒的神誌不清,藥也喝不進去,陸寒驍便將藥汁喝到口中,用嘴喂她。
司寧半睡半醒,緩緩睜開了眼皮,可轉瞬又沉沉睡了過去。
她實在太累了。
從妙兒出事後到將趙老爹和妙兒下葬,司寧沒闔過一下眼。
如今又是高燒不退,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好在藥起到了作用,半個時辰後,司寧開始渾身發汗。
發汗意味著要退燒了,陸寒驍又忙搬來了一雙棉被給她蓋上。
司寧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剛剛認識妙兒的時候。
小丫頭還很膽怯,偷偷的看著司寧,想要同她打著招呼又羞澀的不敢上前。
司寧主動朝著她伸出了手,她的小手附上來時軟軟的,司寧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突然畫麵就是一轉,妙兒小小的身體躺在了血泊中,原本清澈的眼眸裡滿是絕望和恨意。
她朝著司寧伸出手,那原本軟軟的手此刻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嵌進了司寧的胸口。
“姐姐,為何要這般對我,我明明活的好好的,為何要被你牽連呢,姐姐,你為何要害我啊?”
司寧胸口被妙兒挖出了一個洞,血浸濕了衣裙,正如那日妙兒那般。
司寧沒有半點的反抗,隻一個勁兒的同妙兒道歉。
可就在這時,趙老爹出現在了兩人身旁。
他指著司寧忘恩負義,指責他害死了妙兒。
就是這個時候,司寧猛地驚醒。
看到了身上裹著的被子,又瞧見靠在一旁的陸寒驍。
聽見聲響,陸寒驍敏銳的睜開了眼。
見到司寧醒來,忙坐直了身體,替著她掖了掖被子,焦急的問道。
“如何了?”
司寧有氣無力,想要搖一搖頭,卻發現頭疼的厲害。
啞著聲問道,“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