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羽片集中攻擊的效果極強,直接把金木研的身體打到了空中!
神代利世撲到他掉落的位置,膝蓋擦過碎石,紮入血肉裡,她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用雙臂牢牢地抱住掉落的金木研,失控的大聲喊了出來。
“有馬貴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那又如何。
有馬貴將始終淡漠如冰。
金木研的身體動了動,rc細胞把他整個人重新拚湊起來,被切割得亂七八糟的內臟和碎裂的骨頭勉強粘合到一起。
他的頭部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袍子自帶的帽子再也遮不住頭發。
黑發暴露出來。
發絲貼耳,根根漆黑,在明明有一個麵具的情況下,增添了秀氣的感覺。
“黑發?”
“怎麼會是黑發,獨眼蜈蚣不是白發嗎?!”
“情報有誤……”
“要是沒麵具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也有可能是染發,故意偽裝自己的身份。”
v組織的人守在附近,看到獨眼蜈蚣的淒慘樣子後不禁議論起對方的身份。
查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知道獨眼蜈蚣的真容。
對普通喰種,他們沒有這種好奇心,但對這種能在有馬貴將手上堅持這麼久的獨眼喰種,是個人都會有好奇心。
偏偏他們說得再多,有馬貴將也沒有上前一步,仿佛不感興趣地站在那裡。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金木研爬出神代利世的懷抱。
沒錯。
是個男人就要站起來戰鬥。
有馬貴將懷著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期待與遺憾,說出讓人絕望的話。
“禁止通行。”
逃生之路在前麵,也不允許過去。
“你……咳咳……”
金木研一開口,之前被割裂的氣管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他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有馬貴將。
【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幫他隱瞞身份後,又突然抓他!】
有馬貴將看懂了他的意思,然而事到如今,彆說是他了,哪怕獨眼之梟跑過來救金木研也是自投羅網的事情。
v這次精銳儘出,不僅是和修吉時與芥子,坐鎮和修家的和修常吉也來了。
他用冰冷的態度回應金木研。
【因為你蠢得跑到了我麵前來,現在誰都救不了你。】
【……】
金木研氣得牙齒打顫,和有馬貴將魚死網破的心都有了。
自己暴露身份,對方也彆想好過!
有本事要死一起死!
有馬貴將的眼神瞥過他的耳尖,小小的黑鑽耳釘隱藏在發絲裡,不近距離去看根本看不見。這一眼的意味十分明顯,金木研發現了,頓時如墮冰窟,想到了他如果暴露身份,月山學長和月山家會遭到怎樣的檢查。
哪怕月山家上上下下都是人類,也逃不過一個包庇喰種的“罪行”。
更糟糕的是他們全是喰種!
百年家業,有可能就此毀於一旦。
金木研的靈魂都感到了莫大的恐懼,這種連累他人,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甚至死亡的事情——他永遠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這比死都可怕!
金木研失去的力氣再度回來,想要衝出有馬貴將的防線。
忽然,大腦裡的另一道聲音支配了他。
【彆衝動,他的意思是可以幫你,作為交換,你不能說出他的事情。】
【他為什麼幫我!】
【因為他不幫你,他自己也難以洗刷嫌疑。】
金木研是有馬貴將的弟子,而獨眼蜈蚣是g死神的敵人,這兩者本來不該牽扯到一起。要是隻暴露了金木研,有馬貴將可以說自己沒有發現他是獨眼蜈蚣,然而月山習要是暴露了,曾經把月山習帶去g學校的事情就會直接牽連到有馬貴將,讓有馬貴將難以否認自己與喰種的瓜葛。
誰會相信有馬貴將分辨不出一個真正的喰種?
沒有。
因為有馬貴將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太好了,根本被當作萬能的人。
【他……知道……月山學長是美食家?】
【應該猜到了。】
單憑這警告的一眼,足以證明有馬貴將知道耳釘的意義。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辦法了,我們都打不過他,他也有所顧忌才給了你掙紮的機會。】
在金木研與這道理智的聲音在心裡對話時,另外一道童音插了進來,【打不過啊,這個叔叔太強了,我們丟下利世姐姐跑吧。】
【跑不了,而且那是姐姐啊。】第二道童音出現,帶著哭腔。
不止是這三個聲音,金木研的心靈深處還有一個弱氣的少年聲音。
【投降吧。】
這句話成為了壓倒金木研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一個人覺得他能贏,反而認為向有馬貴將暗中妥協才能保護同伴。
金木研內心的悲傷都快溢了出來。
這是人乾的事嗎!
這些對話看似持續了一段時間,然而在外界,金木研隻是走了一下神,仿佛仍舊憎恨地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有馬貴將。
在有馬貴將有些蹙眉,覺得金木研腦子要犯糊塗的時候——
金木研的左眼變成黑灰色。
赫眼消失。
他往前走了幾步,搖搖晃晃地倒在了有馬貴將麵前,仿佛力竭了認輸。
有馬貴將:“嘖……”
算你識相。
在他背後,神代利世傻了眼:“倒下了?”
有馬貴將把“梟”插在了地麵上,蹲下身,抓起金木研那頭沾滿灰塵的黑發,抬起對方戴著麵具的臉。
正當他要替和修常吉摘下麵具時,金木研的身體有了輕微的抗拒反應。
有馬貴將的動作稍停,疑惑地看向他。
還要垂死掙紮嗎?
下一刻,金木研的麵具還是被他摘下,麵容背對著v組織的人暴露在有馬貴將眼前。少年的麵容慘白如紙,唇色發青,嘴巴抿得緊緊的,右眼上還有一個醫用眼罩遮掩著人類的瞳色。
有馬貴將看著他絕望的樣子,抓著他頭發的手力道放輕,接近於撫摸。
到了這種地步——
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接下來要看總議長的決定……金木研是和修家的人,肯定不會死。
這麼想著後續的事情,有馬貴將適當地表現出一絲看出對方身份的複雜,目光對上金木研年輕的麵容。
他唯一沒有猜到的是金木研的瞳孔渙散,低聲說道。
“對不起。”
有馬貴將微怔。
感受到有馬先生的摸頭和善意,金木研什麼都明白了。
是怒火蒙蔽了他的理智。
他錯怪了有馬貴將,有馬貴將的立場是g與和修家,對方不想抓他也得抓他,是他自己撞到了對方執行任務的時候。
手握武器時,死神的麵前隻有敵人。
可是死神願意在戰後給予他一份多餘的寬容。
他應該——
可以相信一次對方。
金木研的視線變得昏暗許多,黑色的斑點占據了視野,讓他在重傷後陷入接近昏迷的境地。然而他費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看其他人會怎麼處置他——
於是他看到了。
&g的局長和修吉時朝他走來,身上是在本部穿的那件局長的特殊服飾。
看清楚他的麵容後,和修吉時駭然了一下。
“是你。”
隨後,金木研的頸側被一根針紮入。
冰冷的液體從針管輸入到體內,凍結了血液的溫度,壓製住他修複身體的力量。沒有了喰種能夠麻痹神經的rc細胞,劇烈的疼痛重新刺激大腦。
“啊啊啊!”
金木研的喰種本能讓他瘋狂地掙紮起來。
“貴將,抓住他!”
“是。”
世界變得黑暗一片。
在六區的一條肮臟的小巷子裡,隨著衣服一起藏起來的手機在不停震動。
一條流浪狗到旁邊嗅了嗅,沒感覺到食物就想走了。
直到有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它旁邊。
“汪!”流浪狗嚇了一跳。
有馬貴將的氣息很乾淨,但是流浪狗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害怕這個人類,比聞到那些渾身帶著血腥味的人類還害怕。
有馬貴將來到金木研之前出現過的地方,“是這裡嗎?”
他踢開了旁邊的磚頭,把金木研藏在這裡的衣服找出來,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西褲口袋裡不停震動的手機。
打開手機,他看到上麵顯示來電:月山學長。
“月山嗎……”
有馬貴將接通這個電話,不待對方說話就通知道:“金木君在外勤期間遭到名為獨眼蜈蚣的喰種襲擊,身受重傷,需要在g休養,麻煩你跟他的親人說一聲。”
電話另一頭,月山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懵住了。
what?
你再說一遍,金木是被誰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