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同居開始(1 / 2)

[綜]金木重生 魚危 9671 字 3個月前

第四百七十七章

相原宅。

相原培榮的父母大概是打算把這裡留作兒子婚後的小家,整個房子隻簡裝了一遍,色調明亮,典型的美式風格。房子裡麵的家具倒是比較全,有床有桌,但是最多適合人暫住幾天。

打掃了一遍客廳和主臥,相原培榮勉強整理出一個能休息的環境。

他又去超市購買了一堆生活用品,把過夜的基礎條件完善了一遍,以免研大人連一件能穿的睡衣都沒有。事後,他看見手上劣質的“精品”睡衣時,差點哭了出來,這個時間點大型商場都關門了,小型超市裡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

他一心一意地懇求和修研:“研大人,這裡實在太簡陋了,您去酒店住都比這裡好啊,或者我把我現在住的公寓給您……”

和修研無所謂地說道:“一切從簡,沒什麼,我能適應。”

不給屬下擔憂自己的機會,和修研指了指對方身上的衣服,那是很簡單的西裝,“按我的體型,你給我買你那種西裝,和服就不用了。”

相原培榮小聲說道:“研大人穿和服好看。”

和修研淡定道:“你買不起。”

相原培榮茫然臉。

唯有在和修邸服侍本家人的仆人才明白,那簡單的一件純黑和服,以及繡著家紋的黑紋付羽織訂做起來有多麼昂貴。在日本,和服本來就象征著身份和地位,能夠為和修常吉、和修研兩人提供和服的地方根本不會為普通人訂做衣服。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爺爺問你,你就說我不想見他們。”

“……是,培榮明白。”

相原培榮想到研大人離家出走,家主大人可能出現的表情,打了個哆嗦。

為了研大人,他必須頂住壓力!

“等下!”

和修研突然開口喚住他。

相原培榮疑惑,卻聽和修研慎重地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情交代你。”

……

過了一會兒,在相原培榮的車子遠去後,和修研才坐在布藝沙發上環視一周,在這座普通的日式居民宅裡,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沒有爺爺,沒有叔叔,更沒有塞給他的利世,和照顧他的仆人。

大概沒失憶前——

他應該習慣了這樣孤獨的生活吧。

想象著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金木研”,和修研覺得實在有些便宜那個姨媽一家了。不過既然是已經說出口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改變,反正活著的人比死人更備受折磨。

和修研的指縫間穿過黑發,按住自己的頭,掌心遮住小半張臉。

他一個人安靜地思考著白天的事情。

“我恢複記憶的話……會禁受不住記憶的衝刷嗎?”

“爺爺為什麼會這麼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我就算恢複記憶,最多補全前麵接近二十年的人生空白吧。”

“肯定有哪裡出問題了,要不然爺爺不會那麼激烈,可惜我學的不是心理學,隻能參考看過的書籍的內容了。根據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人格分為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隻有處理好本我、自我、超我之間的關係,心理才不會發生異常。”

本我,是人格的生物麵,遵循“快樂原則”。

他是獨眼喰種,本我肯定是由喰種和人類的本能、衝動與欲望構成。

自我,是人格的心理麵,遵循的是“現實原則”。

他失憶後的幾年,從無到有地認識這個世界,普世觀肯定與過去不一樣,再加上爺爺把他培養成繼承人,自我之間最有可能爆發衝突。畢竟自我的作用就是使個體意識到其認識能力,適應現實,並且對本我加以約束和壓抑。

自我可謂是道德的約束,簡稱:良心。

在這方麵,他可能是最不受道德約束的一個人了。

最後是超我。

它是人格的社會麵,指導自我、限製本我,遵循“理想原則”。

和修家的態度決定了和修研的成長方向,他一直被和修常吉縱容著釋放本我,調節自我,從而令超我的“理想原則”變成如何當一個出色的繼承人。

時至今日,和修研早就性格定型,有了完整的三觀。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這就是他與過去最大的衝突。

“假如僅僅是不喜歡和修家,這種衝突我應該能接受。”和修研大致猜出了失憶的原因,很可能是他反抗了爺爺,導致爺爺一不做二不休地下手清洗了他的記憶。

和修家在喰種世界的名聲不佳,生活在外界的“自己”不接受很正常。

他能夠理解,就應該沒有問題吧?

和修研苦思冥想了一陣子,以前他不急著恢複記憶,那是因為他覺得順其自然更好。可是到了現在,他不恢複記憶就沒辦法去麵對爺爺,因為他不知道爺爺到底乾了多少隱瞞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和修家對自己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想要明白,這樣他才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不會在未來後悔。

是當和修研。

還是離開和修家,成為金木研?

和修研忽然看見了牆壁上的時鐘,時針走向了十二點,令人心亂如麻的一天已經過去。

“姑且……先試試怎麼當一個普通人吧。”

流著一半人類、一半喰種血統的自己,從來沒有把自己真正地融入人類社會。

是時候放下和修家的高傲了。

地下室。

和修研打開燈,刺眼的燈光直接讓椅子上閉著眼睛裝睡的男人睜開眼,那身潔白的西裝在幾番折騰下,已經染上了一點灰撲撲的顏色。

可是月山習依舊露出笑容,仿佛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人關在地下室裡。

天底下有幾個能把囚/禁當同居的人?

和修研不知道。

但是這不妨礙他明白,目前為止,不會有第二個人願意舍命來幫他恢複記憶。

看著他腰板坐直,努力維持風度的樣子,和修研心底一歎,走上前,哢嚓幾聲,鐐銬就被他打開了,將這個令自己與和修家鬨翻了的家夥釋放出來。

月山習感覺到手腳能夠活動後,壓下激動,“研,你相信我的話了嗎?”

和修研冷淡道:“我會自己去查證據。”

想到月山習知曉自己身份帶來的威脅,他的話語一頓,又多說了一句:“你之前的保證還沒忘記吧,自己找個臥室住,敢逃出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和修研就要出去了。

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打破了兩人之間保持的距離。

月山習喚道:“研。”

聲音是如此旖旎。

和修研不由自主地看向對方,眸中流露出倦怠,“我累了,給我一點時間。”

一夕之間,他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

月山習被他的低落情緒鎮住,認識了這麼久,他從沒見過和修研這樣的狀態。要說和修研與金木研最大的差彆,那肯定是兩人一個張揚,一個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