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哪個人格是好欺負的嗎!
好吧,好像還真的有,但是這不包括主人格啊!
主人格盤腿坐著,神色懨懨,【你要知道的事情,外麵那個赫包意識知道的比我多。】
金木研猶豫片刻,咬咬牙,再次去了彼岸花的世界,他想試試能不能在英看不見的地方,聯係上自己的赫包意識。
冥河之中隻剩下主人格一個人的孤單身影。
主人格的手指擦過嘴角,喃道:【味道還不錯……】
傳說中的神戶牛肉味。
終於嘗到了。
那個他前幾天故意放過來的男人,未必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他也是“金木研”,所以本身就注定了要為“金木研”而死的赫包意識才會笑容瘋狂,滿眼愛意地抱著身體殘缺的他,讓他吃掉自己,隻為了他能夠恢複更多的力量。
他不是優柔寡斷的白發金木研,吃掉一個喰種對他來說毫無壓力。
這算是他為對方提前解決掉一個隱患。
主人格動了動身體,躺在冥河的河底,【反正也讓你看光了,死得不冤吧。】
月山習的赫包意識臨死前還想進一步接觸,但他一口咬碎了對方的喉嚨,讓那硬起來的部位直接萎掉了。
嘖,他這輩子還沒被一個男人占過便宜呢。
放下對食物的思考,主人格把手掌放到臉上,遮蓋住大半俊秀的麵容。
另一半的麵容,扭曲陰鬱。
【那幾個死了的……再分裂出來吧,精神世界太安靜了。】
安靜,不好。
他喜歡有活力一點的環境。
從深淵裂縫底部的冥河世界,金木研重新回到彼岸花的世界,然而他發現天空變得昏黃,大範圍的彼岸花開始枯萎,那仿佛被鮮血染成的顏色褪去,處處昭顯出不祥。
這個世界要消失了?!
他瞬間就驚了,快速向花海中央的地帶奔跑而去。
在花海的中央,永近英良一如既往地拔著地上的彼岸花玩,想了想,為自己的行為發笑,【這次不用拔了,彼岸花也可以消失了。】
在永近英良身前,白發少年已經提前一步消失,對方把所有殘餘的力量都注入了永近英良的身體裡,讓永近英良能夠多存在一會兒,不用和他一樣早早消亡。
永近英良不禁支著腦袋,鬱悶地自言自語:【為什麼非要我多活一會兒,明明一起消失不是更好嗎?】
唉,都是金木怕他死的心結在作祟。
他扭過頭,看見了趕來的金木研,愉快地揮了揮手。
【金木,來這裡呀!】
【……英。】
金木研無措了一刹那,腳步停下,走到這個最讓他不敢麵對的人麵前。
他能夠分辨出兩個世界的永近英良的不同。
眼前喜歡戴耳機聽音樂,或者英語單詞的少年,才是他最熟悉的那個永近英良。而在這個平行時空之中,永近英良隻是剛開始和高中一樣戴耳機,後來就沒怎麼用過了,穿衣的品味也被月山家的仆人狠狠地調/教了一遍。
簡而言之,這個黃色衛衣,綠色褲子,紅色襪子的少年肯定是上輩子的英啊!
【金木,我也快走啦。】永近英良比劃出他們兩的身高差距,欣慰地發現對方依舊比他矮了1,【外麵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得有心理準備啊。】
金木研滿腔的疑問,在永近英良爽朗的笑聲下拋之腦後。
沒有什麼比英的存在更令人動容了。
金木研苦澀道:【你也要……走了啊……】
永近英良的腳摩擦著地麵,裝作不緊張,【赫包裡的力量用光了,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最好快點哦,拖拖拉拉的話,我就沒有辦法了。】
金木研強笑一聲,【對不起。】
永近英良聽到對不起就胃疼,這又是一個把他當心魔的金木。
沒有時間開解這個金木,永近英良想像以前那般去拍金木研的肩膀,對方卻突然抓住他的手,難以啟齒地說道:【我身上臟……】
永近英良歎了一口氣,用力勒住金木研的脖子,不在乎對方身上的淤泥。
【臟什麼啊,你是我見過的最乾淨的人了。】
能夠一個人承受變成喰種的痛苦,能夠堅持不吃人的準則,即使在無可奈何的饑餓下,金木研也隻獵殺罪孽深重的喰種。
哪怕是世間最正義的人,也未必能夠像金木研那樣堅守底線。
【金木,既然你隻想對我說這種話,那麼臨走之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一個大秘密!】
永近英良靠近他,仿佛要和他說悄悄話,聲音卻故意放得很大,震耳欲聾。
他在此時,用儘全部的力量去打碎對方的心魔。
【金木,我沒有死的可能性很大!你這個大白癡!竟然把我拋下來一個人求死!你等著瞧!看另一個世界的我會不會把你拖出來揍一頓!】
吼完這一嗓子,永近英良心滿意足地看見了金木研的呆滯表情。
這才是他要看到的畫麵嘛。
彆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活著才有希望啊。
剛才自己的小夥伴要消失前,他也這麼和他吼了一嗓子,驚天動地,成功把對方嚇得雙眸通紅,眼淚刷刷流個不停地抱著他哭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最大的成就感不是混入過g,成為丸手齋的搜查官助理,而是讓小夥伴十萬個懵逼臉。
瞧,你的肥鬆……呸,是你的英永遠都不是你能想象的!
永近英良得意完了後,身體漸漸出現消散的跡象。
金木研沒有時間深究這個秘密,凡是對方說的,他都下意識信了。聽到英說自己根本沒有死,他的內心混亂如麻,莫大的狂喜和悲傷混合衝撞在胸膛裡,讓他想要拉住英,可是對方的手已經開始變得透明。
【英,不要消失!】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還等著去找另一個金木呢。】
【我……】
【哎呀,我記起還差一件事情沒有做。】
永近英良一臉恍然,正了正表情,惹得神智混亂的金木研也隨之安靜下來。
彼岸花的世界隨著他們的交談,天空坍塌,整個世界縮小到就剩下勉強能夠站立的地方。在虛空的下方是滾滾河流,冥河之中的主人格也抬頭望著他們。
腳踩彼岸花,頭頂著末日般的場景,金發少年笑嘻嘻地說出告彆的話。
【最後,不許死,你隻能開開心心活到老死,知道了嗎?兔子寂寞可是會死掉的。】
沒有你的世界,他千般算計又有什麼用啊,笨蛋金木。
那些人類、喰種的事情——
根本無所謂啦。
轟隆一聲,彼岸花的世界消失了,所有不該存在於精神世界的人都走了。
金木研從高空中跌入冥河裡,發了狂地喊道:【英!!!】
主人格在旁邊剛想說什麼,突然目光一凝,看見了站在冥河儘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意識的和修研。
俊秀高雅的身穿和服之人,睜著漂亮的赫眼,好奇地注視著他們。
見主人格盯著自己,他嘴角一彎。
【你們好。】
不,一點都不好,謝謝。
主人格冷漠地收回目光,繼續自己分裂人格的大業。
不到一會兒,兩個孩童和一個黑發少年從冥河裡鑽了出來,艱難地爬上岸。
精神世界又變回了老樣子……
嗯,就是多了一個人格,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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