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爺孫談話(1 / 2)

[綜]金木重生 魚危 8985 字 3個月前

第五百三十章

三賀日是參拜神社的好日子。

忍足家決定去附近最出名的神社, 十三區的明治神宮。

和每年的情況一樣,曆年參拜明治神宮的人非常多, 位列東京第一,排隊等候甚至會等到下午或者晚上。在忍足家抵達後,金木研用手機聯係了一次相原培榮, 得到了可以不用排隊的答複。

金木研問他需要什麼憑證,相原培榮耿直地答道:“不用憑證,神道方麵歸藤原家掌控,研大人直接去就好了,我會負責聯係明治神宮的人。”

藤原家?

對這些家族不甚了解的金木研暗自思索。

幾分鐘後,在忍足侑士探尋的目光下, 金木研放下手機。

“大概……不用等了。”

過了一會兒,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前麵, 一位神官聞訊趕來, 帶忍足家一行人走另一條僻靜無人的小路去神宮參拜。

到了明治神宮, 自然少不了抽簽測運的事情, 明治神宮的“大禦心”可謂是眾多神社裡最為彆出心裁的一種抽簽方式, 裡麵沒有吉凶之說, 在新年的時候可以讓人放下心, 簽皆是和歌,以道德勸人為主。

忍足侑士看著簽上優美的和歌, 表情很放鬆,來明治神宮就不是來找虐的。

隨後,他看向弟弟, 正要開口卻突然怔住。

在身邊的金木研目光微垂,同樣注視著手上的簽,這種舉動在四周隨處可見,卻沒有一個人如金木研這樣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忍足侑士無法用語言形容,隻覺得對方這身和服打扮,真的非常適合神社的環境,宛如那些氣質空靈的神官與巫女,卻比他們更高一層。即使自己是對方的哥哥,忍足侑士都有一刹那不敢去打擾對方。

非要說的話,他就像是看見了氣場全開的跡部景吾,無形中的隔閡和距離。

人與人之間有太多不同。

沒想到他會在研的身上體會到這種滋味。

忍足侑士推了推平光眼鏡,打破距離地笑著走過去,“研看到什麼了?”

管他呢,這是他的弟弟。

即使變成天之驕子,褪去平凡,維係他們關係的親情不會改變。

聽到哥哥的聲音,金木研的手指一翻,把簽翻回正麵,念出一句短小的和歌:“像那碧綠廣袤的天空一樣,彼此也要有寬大的心胸。”

忍足侑士微微享受,“讀得很有韻味啊。”

金木研不解,自己是隨口念的。

“你這是和歌的正確念法,腔調很古老,一般人沒學過不會知道。”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掩去了眼底的欣慰,與其說這是學習的結果,還不如說隻要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自然而然的會得到言傳身教。

任何一個出身古老家族的人,他們念和歌的韻味是其他人學不來的。

風雅。

已隨著家族曆史與教育流入骨髓。

“……”金木研靜默。

在常人無法窺見的深淵底層,從他念出第一個字開始,和修研就與他一同念著和歌,倒背如流,古老的腔調從他們的嘴裡說出,宛如一幅美麗的詩書畫卷緩緩在桌子上鋪開。

和修研最初記憶全無的時候,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盯著窗外發呆,而他的爺爺發現他無聊後,有空便會坐在他的身邊,教導他看某些不外傳的和歌,蘊含曆史價值的手書真跡就那麼隨意地放在床頭。

他的耳邊,聽著爺爺念的和歌,他的雙眸,倒映著和修邸的大花園。

歲月靜好。

很多事情早已隨著時間記錄下來。

和修研懷念地睜開眼,含笑看著外界與他一樣被影響的金木研。

這是和修家賦予他們的風雅。

“背麵寫了什麼?”忍足侑士注意到金木研走神,猜到對方是記起了在和修家學和歌的事情,很小心不刺激到剛恢複記憶的對方。

金木研低聲道:“……是對這首和歌的解釋。”

不外乎要放寬心胸,用良好的心態去麵對人生,如同那放輕的天空一樣。

忍足侑士笑道:“不錯的簽嘛。”

金木研笑得有些蒼白。

他求的是未來,而簽竟然讓他放寬心態去麵對和修家?!

自己的心沒那麼大!

忍足侑士聽到了外麵的一些動靜,轉頭望去,他的父母正從另一邊走來,笑著說道:“將來侑士結婚,也在明治神宮舉行好了。”

忍足侑士的臉色無奈,“媽媽!”

忍足和美說道:“這麼覺得的可不止我,你爸爸也同意了,侑士。”

忍足瑛士欣然頷首。

忍足侑士這才明白,外麵的動靜是在舉行神前式婚禮。

“研的話,倒是不用我來操心。”忍足和美順勢把話題繞到了另一個孩子身上,十分關心金木研的情況,“你和月山君怎麼樣了?”

金木研回答:“還好。”

忍足瑛士多瞧了他一眼,心想:以後可未必能好下去。

關於人生大事的討論到此為止,忍足家都不願提及和修家的事情,就算和修家待金木研一千個一萬個好,也改變不了對方搶走了金木研的事實。

出了明治神宮,忍足侑士算是體驗了每年一次的人山人海。

他對步履從容,半點汗水也沒有的金木研問道:“什麼時候回去?”

金木研說道:“晚上。”

忍足侑士告彆父母,果斷把他拉走,“走!還有時間,我帶你去玩!”

在金木研來到這裡前不久,永近英良坐在明治神宮的台階上,盯著手上的黃色“大禦心”發呆,而掘千繪走過來看了看他的簽。

“是好簽吧。”

“嗯……也許,隻是多少有點煩惱。”

永近英良揉亂自己的金發,把紙條塞入了口袋裡。

【岩石上的鬆樹。】

【即使身處在風吹雨打的世間,也勿為人心所動。】

【就像是把根紮下在岩石上的鬆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