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修研不也在做一樣的事情,弑殺自己最後的血親嗎?
他的雙手上沾滿了罪孽!
罪無可赦!
上麵的血,滾燙得讓他憎恨,又絕望淒楚!
和修研的臉上濺上了對方的血珠,撕毀了對方會笑的容顏,攪爛那隻右眼,他在CCG局長的辦公室裡為喪命的和修常吉、和修吉時複仇!
和修研的臉上濺上了對方的血珠,撕毀對方會笑的容顏,攪爛那隻右眼,他在CCG局長的辦公室裡為喪命的和修常吉、和修吉時複仇!
沒有人能阻止他!
即便是精神世界裡的金木研,對方也憎恨著殺害了親人的舊多二福!
在乎親人,渴望親情的他們……也會在失去後殺人的啊!
分屍之後。
舊多二福就剩下了還留有一口氣的殘破身體,四肢皆毀於一旦。即使赫者級彆的喰種生命力旺盛,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身體連動一下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的心臟被生生挖出來丟到了一旁!
腦漿從破碎的頭顱裡流出!
帆糸蘿瑪也為目不轉睛地看著和修研,付出了代價。和修研絲毫沒有留下胡亂之母拷問的意圖,手臂往她的方向一抬,一道宛如長劍的分離赫子脫離本體,直接飛射出去,斬斷了帆糸蘿瑪紮著菠蘿頭發型的頭顱!
年過五十的帆糸蘿瑪身首分離,頭顱落在地上,猶如皮球般滾動了好幾圈。
她尖叫的聲音介乎於少女與蒼老的女人之間。
“……要……死了!”
“臉……”
“保持不……了……討厭……變老……”
帆糸蘿瑪那雙紅色的眼睛,直到死亡都著迷地看著和修研的方向。
“龍……大人……”
一生都不可能遇見幾次的場景,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死亡的饋贈。
和修研在分屍了舊多二福後,背對著她的身體弓起,匍匐在舊多二福的身上顫抖。這一刻,他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經曆了家庭變故,在瘋狂之後恢複了短暫的冷靜與迷離,半點也不似剛才令人恐懼的姿態。
舊多二福完全破碎的麵容,隻有一隻左眼僵滯地保留在眼眶裡,整個人宛如血泊裡的碎屍,臉部尤其可怖。
毫無生機地倒映著對方。
和修研注視著舊多二福的目光變得空茫,滿是鮮血的雙手停下了行凶,垂下自己的頭,如同幼獸那樣聞著對方的氣息,想要找到血緣聯係上的溫暖。
微暖的淚水滑落到他的下巴處,最後水珠落在舊多二福的臉上。
那是能夠讓人的心靈都為之一顫的溫度。
“……”
“……二福,那是你的父親……我的爺爺啊……”
“……吉時……叔叔……”
一聲聲破碎的低喚從喉嚨裡發出。
和修研在這個滿目瘡痍的辦公室裡,殺死了自己的敵人,然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朝著舊多二福的方向低聲哭泣,仿佛失去了最後一份寶貴的東西。
複仇的結果,不過是把他往絕望不幸的深淵裡又推進了一步。
CCG本部大樓的封鎖防線外。
脫離了搜查官的檢查,三個人站在勉強稱得上安全的地方喘了口氣。
“蘿瑪沒出來呢。”伊鳥係璃遺憾。
“她啊。”尼克把掛在額頭的墨鏡放下,隔絕了陽光,“應該是死得其所吧,蘿瑪對獨眼蜈蚣一直念念不忘,現在算是滿足了她的心願了。”
而後,兩人望向了另一個方向。
草叢被踩踏,那邊有人匆匆走來,隻是一身傷痕和灰塵擋也擋不住。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呀。”
比他們晚了幾分鐘出現的人儼然是舊多二福!
伊鳥係璃、尼克都仿佛覺得理所當然,而舊多二福與CCG本部大樓內的模樣截然不同,隻是受了一些輕傷。他的黑大衣還穿得整整齊齊,劉海之下,臉蛋完好無損,眼角的淚痣平添三分笑意,沒有任何被分屍毀容的跡象。
這一切的功臣都是“無臉”詩。
在戰鬥之中,詩用一具赫子分/身替換了舊多二福,舊多二福收斂了全部的力量,躲藏在了逃生通道的不遠處,瞞過了癲狂狀態下的和修研。
“詩,怎麼樣了?”舊多二福戲謔的一問,伊鳥係璃和尼克都來了興趣。
他們也很好奇那具赫子分/身的下場。
詩的赫眼從未收斂,目光透過無形的距離,似乎一直看著CCG本部大樓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他對沒心沒肺的舊多二福說道:“他哭了。”
舊多二福的笑意一滯。
伊鳥係璃驚訝地看了看宗太,嘖嘖了一聲。
尼克說道:“宗太真壞,等下他要是知道被騙了,得氣死了。”
“是這樣啊……”親手滅過滿門,又被自己的侄子追殺的CCG現任代理局長撇開了臉,拒不接受同伴們用看新一代渣男的目光看自己。
樹蔭下,他能夠迷惑許多人的出眾容貌在淺笑下曖昧而模糊。
“誰在乎呢。”
和修研大概是唯一會為他哭的人了。
但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回過頭來還是敵人,不死不休,為這個扭曲的世界添磚加瓦。
小侄子……你還是太嫩了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