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封印大邪的,不是來這伺候祖宗的。
顧明晝從地上揪起用外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兔子,冷硬道:“看來還是先把你封印再說。”
一聽這話,沈洱立馬抓住他的衣襟,氣得在顧明晝耳邊大喊:“你有沒有人性!”
他昨晚被醬醬釀釀,再釀釀醬醬,再醬釀醬釀反反複複搞了一整晚啊!
“我自然有。”顧明晝挑了挑眉,“昨晚多謝你的款待,想要什麼封印,許你仔細選個喜歡的。”
沈洱震撼地望向他,像是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一個正道人士口中說出來。
半晌,沈洱失魂落魄地坐回原地,像是放棄了抵抗般,自暴自棄了。
“隨便吧,反正本座這一生都逃脫不了這扶風山,隻是可憐本座這孩兒,他還沒出生,就要和本座一起在這不見天日的山洞受苦。”
顧明晝:“……又演哪一出?”
而且,演技未免太過拙劣了些。
他不殺夙冥已是最後的退讓,此行前來,他本就沒打算讓夙冥再活下去,每隔百年還要加固封印,實在麻煩,不如直接殺之一勞永逸。
可發生昨夜這種荒唐事,他占了夙冥身子,沒辦法再對夙冥動手,否則多少有點太不要臉,隻得暫時重新封印起來。
“你就當本座是演吧。”沈洱委屈地哽咽了聲,從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一層層地套回身上,再把稍顯淩亂的發絲緩緩捋平,低低道,“你封印吧,若你真可憐本座,我和孩子不多求你,養胎怕是需要十個月,每月來給本座放些食物便好。”
顧明晝:…
哈哈,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拋妻棄子負心漢,簡直幽天下之大默。
“殘羹冷炙也好,隻要能吃就行,為了孩子,本座什麼都肯吃。”沈洱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昨天的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是孩子的爹,計較這些也沒用,我不怪你,你恨我便恨我,不要恨我們的孩子。”
顧明晝:……
沈洱緩緩垂落下腦袋,肩頭的衣服稍鬆,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頗有些引頸受戮的意味,若是可以忽略那些他頸子上被人啃咬出來,如同罪證般的痕跡的話。
“來吧,封印本座吧,讓本座永遠在這裡沉睡吧。”
顧明晝:…………
望著他頸子上的點點紅痕,腦海頓時浮現出昨夜耳邊低低切切的討饒聲,顧明晝喉結輕輕滾動,眸光微暗,“就這麼不想待在這?”
沈洱飛快點頭,“嗯嗯嗯!”
被他的反應逗笑,顧明晝輕笑了聲,低低開口,“過來求我。”
沈洱:?
兔也有兔的尊嚴好不好,被日了一夜的是他,這會居然還要他求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想求也沒關係,封印吧,劍來。”
看到那柄鋒利冰冷的長劍飛落到顧明晝手心,沈洱登時軟下膝蓋,扒住他的腿,不爭氣地紅了眼睛,聲音輕輕:“求你了。”
被擺弄一夜,嗓子還啞著,沈洱可憐巴巴的漂亮臉蛋滿是副受儘欺負的委屈神情。
顧明晝看著看著,心尖又癢了起來,伸出手在沈洱柔順的墨發上撫過,低聲笑道:“逗你的,怎麼半點骨氣都沒有?”
分明是上古大邪,唯一硬氣的時候是被摸尾巴之後,勉強硬.了幾分鐘,還不如顧明晝曾經遇見的妖物有氣節,說求饒就求饒。
倒是有趣。
頓了頓,他俯下身子,眸底似是燃著幽幽的冷火,循循善誘道:“告訴我,你給我下了什麼詛咒?”
沈洱如同受到巨大屈辱般,悲憤地道:“我哪裡給你下詛咒了,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不想帶我走就直說好了,我死行了吧!”
顧明晝仔細端詳沈洱的神情,陷入了困惑,看蠢兔子的樣子不像撒謊,他博覽群書,修煉多年,也從未聽說過會使人情動難忍的詛咒。
怪事。
夙冥言辭鑿鑿地說有了他的孩子,雖然顧明晝並不相信,但難保萬一,大邪與人類體質不同,夙冥若真給自己生出個孩子來,屆時一切都晚了。
原因其二,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被夙冥下了什麼詛咒,怎會使人突然情難自禁,若是解不開詛咒之謎,日後他萬一再被詛咒影響,對彆人做出這種事可怎麼了得。
“好吧,既然如此,也隻能這樣做了。”顧明晝聲音淡下來,指尖在長劍上撫過,冰冷的劍芒如同一根銀針紮進沈洱眼底。
他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顧明晝竟然,真的要殺他。
“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十個月,但是……”
顧明晝把長劍懸係在腰間,伸出手,沁涼的指尖摩挲著沈洱的後頸,笑意不達眼底,
“十個月後,生不出孩子,你就完了。”
沈洱:?
誰讓你留下來了??
讓我出去啊!!!